我害怕起来,拼命摇晃着他,“马行之,你醒醒,你怎么了?你不可以这样,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你不醒来
?”我开始语无伦次,“是你说你喜欢我的,是你说你要和我一起面对的,你不可以丢下我,你若敢丢下我,我恨你一辈子,我是说真的,我
会恨你一辈子,我会的……”我的话语早已经不连贯,因为泪水已经爬满了我的脸庞。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可是马行之仍旧一动不动,我找不到一个人来帮我,我已经探不到他的鼻息,也听不到他的心跳,
我用急救的方法砸着他的心脏部位,却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我的那枚戒指,他居然把我的戒指挂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把他拖到附近的山洞,用树枝掩了掩。“你等我,我去找医生,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哪管什么医生大夫,我拖
不动他,只能去找大夫来。
等到我和大夫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的事情了,大夫探了他的脉象……说:“姑娘是在开老朽玩笑吗?这人早已死了许久,华佗
也不能起死回生啊。”他看我的眼神像一个神经病患者。
什么?死了,怎么会?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说我逃脱不了你的掌心的吗?你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我又哭了起来,我从来都不
知道自己这么能哭,连大夫什么时候走得都恍然不知。
我坐在那儿,守着他的尸体一夜,第二天的时候,我决定找一个风景绝佳处将他葬了,在他的坟头上,我种上了几朵小花,“有他们陪着
你,你不会那么寂寞”,我对他说。
然后,我离开,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走,是的,漫无目的。
我走着,不停的走。回忆就像一张张无法磨灭的印记,几乎汇成了身体中的血液,静静的,流淌,天空也变成了灰色,整个世界,只剩下
脉搏突突跳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倒下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湮花~~”。
呼吸是有一丝困难的,奋力的睁开眼,却又被灼热的阳光刺伤。空气似乎也凝滞了,有点涩涩的血腥味,天其实比任何时候都蓝,但我只
能听见自己缓慢的呼吸声。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伸出手,抓住的却是一片黑暗……
脑子里像是在放电影,一幕幕场景快速的掠过,人是不是在死之前,都会回顾自己的一生?
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我没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把我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人,赵清。
他在我耳旁说着什么,我听不明白,转脸望向他,印象中的他有点模糊,一双桃花眼,此刻充满着浓浓的关心,白面红唇,是个当花花公
子的材料。
“大夫说你没事,只是长久未进食,加上脱力才会晕倒。”我终于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记起他和五皇子认识,我留在他这儿并不安全,
可能还会连累他。
我起身想走,却不知双脚无力,一下子跌了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你这是做什么?”他问,“要走也要等把身体养好了再
走。”他气呼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生气的样子很像马行之,哎~~~,马行之,为什么你要在我习惯依赖你之后离开我?
“我留在这里,公子恐有不便。”我的声音沙哑难听,不知是久未说话,还是没有喝水的缘故。不管他收留我是真心,抑或是假意,我都
不便留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你,一半要保你,一半要杀你。你觉得你此时出去会有命在吗?”他很认真地说着,我知道他不是开玩
笑,江湖?我什么时候惹上江湖了,难道……?我看着自己的手,无奈的笑着,怀璧其罪。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笑得出来?”赵清似乎的真地为我在着急,为我的不上心,几乎要暴跳如雷。
看着他,我感觉自己是被关心着的,“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江湖,我还惹了朝廷”,我抿了抿嘴,决定和他说清楚,“我得罪了五皇子。
”
看着他的脸因为惊吓变得更加白,我不禁觉得好笑。顷刻间,他又恢复了花花公子的样子,一付无忧无虑的样子,“那你更没有理由离开
这儿了。”他得意洋洋地说。
我扬眉,他接着说,“因为我既不属于江湖,也不归朝廷管。”他顿了一下,看着我,笑眯眯的说,“因为我,”他指指自己,“是个商
人。”
我哈哈大笑,“商人?你会是商人?”我的嘲笑显然激怒了他,他横眉,“你不会没听说过天鹤楼吧,我可是老板。”
他积极地显示着他的成就,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天鹤楼?雄踞北方七省的天鹤楼?和南方的天安酒楼可以一决高下,想不到,它的老
板居然是眼前这位。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你和五皇子是……?”他和五皇子在一起的时候被我看见过,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交情。
“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们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他似有隐瞒,不过既然他愿意保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