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是那时你的能量尚嫌不足。”奥斯卡老头眼露精光,神情就像他要我为他实验魔法时那样严厉。我不禁一颤,他说“那时”,是在隐寓什么吗?我未及想清,他已再次开口:“关于布达克索森林……也许那森林的现状可以解释你体内暗系元素急剧变化的问题。”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让人有一种不知形的压力。我无法再说些什么,只能直直注视着他。
“那森林现在已变成魔物们的巢穴,包围着黑暗的瘴气,靠近不得。”奥斯卡也仔细的审视着我的表情,一边说着:“就像寻回的石板一样,那森林也被抽空了能量。但是我想,你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吧?”
“我……不知道……我那时昏过去了……”我有些抵抗不住他的森严的气势,突然想起大祭司雷奥所说的话,便反问道:“关于我的体质,我另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认识莫拉?葛罗雷,是吧。”这不是个问句,我故作很冷静的说道。
奥斯卡略感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又一脸严峻的盯着我。我径自说道:“我在皇城里碰见了大祭司雷奥,他说葛罗雷这个姓虽少见,却也让他如雷贯耳呢!”
“没错,我是知道这么一个人。”他冷静的答:“所以我一直就知道你与她有关,只是不确定她又有什么意图,才带你来曼佗雅,按兵不动。但我却不能理解,若真是她命你潜进提兹来,却为何没有嘱咐你隐瞒姓名。而你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就曝露了葛罗雷的姓氏,因为在提兹就有三个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我一直猜测你们也许是有什么阴谋,”
不难猜出那第三个人就是宫廷第一法师——塞龙?梅伦,但是:“你们都猜错了。我并不是被莫拉派出来做什么事的。事实上我会成为她的学徒也是身不由己,而现在,她已经死了,我是逃出来的。”我简略的把破坏实验的情告诉他。
“死了?”奥斯卡低笑着:“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
为什么他和雷奥都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有点恼羞成怒:“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她就是死了,我与她再也无关了!”
“可我们却不这样认为。”奥斯卡泼我冷水:“那个老巫婆是不会随意收个小娃儿做学徒的,她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家伙。”
“那她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她真的这么‘伟大’,为何只有三个人知道的存在?”
“莫拉?葛罗雷,你也许没听过,不过莫拉?恩格就不陌生了吧。她是创世五贤者之一——沙法雷?恩格的后代。曾经也是个闻名世界的女魔法师,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她突然放弃所学,改从咒术和暗系召唤的研究,渐渐堕入歪路。”
“她……为什么……”我第一次听到有关与莫拉的事,有点无法接受她的这样的身份背景,便愣愣的问道。
“据说是为了一件上古宝物。”奥斯卡答得有点含糊隐晦,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故意隐瞒。
“我并不知道这些,也无意参与什么秘密阴谋。那么,你打算怎样处置我呢?”
奥斯卡看着我,思考了片刻,道:“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我也大约看出你并无企图。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养伤,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但,你必须配合我的有关研究,并且远离雷奥,不得介入皇后等人的争权纠纷。”
“这没问题。”我很爽快的答应。
“你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外出,不能见客。还有,今天的谈话也不能说出去。”
“要求真多,那我不是被软禁了吗?”我不满。奥斯卡不语,只是盯着我,我只能无奈的妥协,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1508年9月底,秋季的提兹更显动荡不安。因为在东边的常青树海的一段近日来事故不断,三天两头听说有伐木的樵夫或是猎人在林中遇难。加之布达克索森林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异样表现,人们越来越相信魔族渐渐开始有动静了。
我在奥斯卡老头的别墅里住了一段时日了,伤势早已痊愈,只剩伤深至骨的左臂恢复的慢些。我在学院里的课也早停了,整日只是在客房里转悠,或是到地下实验室(重建过了)里去研究奥斯卡的藏书。一切倒也过得挺惬意的。
有一次我与他谈起我体内源源不绝的能量的事。
“最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只是上皇城那一次,感觉很不舒服,我还吐了一地呢,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奥斯卡,你有没有给我买人生保险啊?”
奥斯卡从满桌的卷宗里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道:“你吗?你现在比圣诞老人还健康、红光满面呢。至于为什么会吐了一地……”他又埋首回桌上的工作里,不甚在意的说:“如果不是吃坏了肚子,就是怀孕了吧。”
我盯着他:“你白痴吗?不要随便污蔑我的清白名声好不好!看你都一把年岁的人了,还这么为老不尊,说个话都不经过大脑的——你当我是草履虫,无性繁殖的吗?”
他不理我的骚扰,继续自己的研究。我不满的忿忿说道:“人家大祭司雷奥就比你博学渊识多了!不过他说那是……什么……灵液的。恩……我也不太懂……”我正在兀自困惑着,奥斯卡突然反应过度的冲到我面前,细细看着我片刻,才缓缓道:“他说你吐出来的是灵液?”他皱着眉头,沉沉的问:“他看到你吐的那些东西了吗?”
“哎?”我不解于他如此的激动,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