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军队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月,之前在大街小巷里沸沸扬扬的讨论还在继续着,皇宫内却已渐渐归于平静。
军前陆续送回两分文书,我去找魁恩时,他也大方的拿给我看了。
军队已进入丘陵谷道,还未到达梅泽迩城。由于进入丘陵后,道路更加崎岖,行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书信中提到再未获得哈囵左或山塔的情报,似乎在军队的前方是一片死寂的无人区,毫无音讯。因此,莲只得报告了一些军中及沿路城区的情况。
我抱怨他们走得太慢,想着如果用自己的扫帚飞去,一夜之间即可到达,不禁又嘲笑起这些法术盲来。
这一天,我怠于进行什么控制魔性的练习,便待在房里休息。**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叫着:
“小姐,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紧张得从床上跳起来,暗想大概是以撒他们又传来什么消息了。
“有个人要求拜访小姐!”**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是安布莫司;#8226;肯恩!”
“哦,原来是莫司啊。”我坐回床上,没了劲,慢悠悠的穿上鞋准备出去,顺便对**问道:“他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小姐你要见他?”**先是一愣,注意到我对他的称呼,又狐疑的看看我:“小姐见过他?”
“呃……我……”我怔住。支吾了半天,只得把上次去肯恩府的事如实招供。**听了又急又气:
“小姐,你真是太……唉!要我怎么说?你怎么能去靠近那个害死你一次的瘟神?”
“不是他害死我的……”我看着急得跺脚的**,无奈的想要解释清楚,但一想到这一切的过程太过复杂,只好作罢。
“怎么不是?”**激烈的反驳:“不管是那个维尔还是这个安布莫司——肯恩家的男人都是祸害!!虽然那个维尔已经老了,可这个安布莫司……”**皱紧眉头,表情如临大敌:“天啊,他跟维尔年轻的时候太像了——搞不好,他就是维尔;#8226;肯恩偷偷生下来又当作孤儿来领养的!**真怕小姐又一次被肯恩家的人给拐了去……”
“有那么夸张吗……”我无奈的小声嘀咕,又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道:“**,那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不管是我的死,还是我的重生,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即使没有维尔,也会有其他人使我至此……”
是啊……就像维尔说的,逃不开的被诅咒的命运……是上天注定好的吧……我逃不开。
“我……已经不再怨恨了。”我垂头低喃。
未见到维尔时,我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初见到他时,我激动不已,但渐渐的又恢复平静。当听到父亲也已不再记恨他的时候,我更加明白自己对维尔的爱与恨,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去颜色。
是的,什么激烈的情感在时间的面前也都只是苍白。而自我知道莫拉的存在、密宝和罗丝的秘密之日起,也下意识的承认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无法真正去恨谁了吧!
而且,面对那个已经用了一生的幸福做代价,来追悔自己过去所为的老人,看着现今势气不振的肯恩家,我又能强求什么呢?
看着我沉寂的脸,也不再多加阻止,只说:“也罢……只要小姐今后能得到幸福就好——老奴能再见到小姐就已是极大的满足,不能在强求了……只是,这朝中关系复杂,肯恩家又是身份特殊,尽管小姐有皇上和三皇子做后盾,但小姐仍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让自己受到伤害啊!”
绕过花园,走至皇宫前殿的会客偏厅,一个使官正恭候在那里。见我走近便行礼,帮我挑开门前的帘子,让我进入。
宫中的女眷是不得私自见客的,但现在的我还不算是“宫中女眷”吧,所以也没人管我。
当我走进偏厅时却发现二皇子和他的母亲第一侧妃莉哝已经在那里坐下,与安布莫司相谈甚欢。和谐的气氛又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打破。
对于二皇子母子两,因为他们平日待我也没什么好脸色,所以我本身也挺讨厌他们。此时我走进厅中,莉哝却仍是不理不睬的与莫司说话。莫司神态依旧,恭敬而娴熟的避开敏感话题,然后起身来向我行礼。
“拉拉小姐,真是抱歉,冒昧前来拜访,没有打扰到您吧。”
我撑起笑脸,刚要回话,催斯就在一旁轻哼着开口:
“她还能有什么事会被打扰?不就是整天在皇宫里游荡而已!”
莉哝冷眼看了我半晌,然后假意责斥道:“催斯,你在胡说什么?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莫要失了身份!”
“难道我说错了吗?”催司依旧不屈不饶:“她跟以撒两个,一个是在宫里混吃骗喝,一个是在卡拉沛罗闯祸扯后腿……”
“好啦好啦!”莉哝端起茶碗,若有似无的打断催斯的指控:“葛罗雷小姐再怎么说,都是你未来的弟媳。”
我沉默不语,瞪着两只死鱼眼盯着他两,已经不想与他们废话了。
莫司微皱眉,略显为难的看看双方,才又慢慢说道:“拉拉小姐是罗丝的后人,对我们肯恩家来说可是身份高贵的女神呢!”
莉哝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那是你养父扯下了fēng_liú债的缘故,要不然,听你这么说,我会以为肯恩家什么时候站到神殿那一堆老秃驴那边去了呢!”
莫司微微愕然,苦笑着忙向莉哝作揖,道:“是……是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