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在开春之时离开了鬼谷。
“小庄,你小心点啊!”一直无话的盖聂对着卫庄远去的身影大喊。
卫庄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向着盖聂挥手。
卫庄走了,宁霜每日跟随鬼谷子学剑法,而小寒和盖聂两人就有很多可以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一起练剑,说话,看星星。
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相互之间话很少,但只言片语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他们说说以前一起经历过的事情,说说未来会有什么打算。
“我会在谷里一直待下去,除非有什么人能带我离开。”小寒这句话不知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盖聂记在心里。
宁霜总是时不时地跑出来打扰他们的对话,破坏破坏气氛。
“庄哥哥回来了!”当她第十次用这个事情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就连小寒也想狠狠地打打她的屁股。
“霜儿,你老拿你庄哥哥说事,你就不怕他收拾你?”盖聂装着严肃的样子吓唬她。
“她自然不用怕。”宁霜躲在了卫庄身后,卫庄此刻就在盖聂面前。
“师哥,别来无恙?”卫庄抽出了剑。
“小庄,你也是?”盖聂起身提起木剑。
卫庄拿剑朝着盖聂的头部横扫一下,盖聂仰面躲过,起身拿木剑挡住了卫庄的再次攻击,盖聂手腕向上一仰,将卫庄的横剑拨开。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地到了山崖边上。
这时距离鬼谷子定的秋分之时还有七日,盖聂和卫庄在山崖边停了手。
“师哥,最近心情还不错吧?”
“小庄,你回韩国还一切顺利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然后相视,笑了。盖聂拍拍卫庄的胳膊,卫庄拍拍盖聂的肩膀。
“我这回只是顺路回来,一会儿就得离开,我想着,在决战之前,我还得再见你一面,”卫庄回身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峦,“要不很多话,那时再说就完了。”
盖聂静下心来听卫庄要说些什么。
“师哥,我们师兄弟一场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对于那场决战会是什么态度,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
“到了那日千万别让着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更狠一些。”
“小庄,我们真的要这样拼个你死我活出来?”
“怎么,师哥,你怕了?”
“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盖聂看着天边隐藏在云雾中的太阳,“只是,我在想我们这样做的意义。”
“师哥,在入鬼谷之前,你就知道你以后的对手就是我,但是,你还是要入这鬼谷,这就是意义。”
盖聂没有说话。
“师哥,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卫庄转过身去,“你的时间不多了,宁霜那次问你的问题你也应该有个答案了。别在鬼谷留下遗憾。还有几天小寒就要过生日了,我不在,替我祝福她。”
山上迎面的秋风吹拂起卫庄掺杂一些白发的散发,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海蓝色的眼眸竟也流露出一点不舍。师哥,我也没有办法,为了韩国,我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输!决绝的眼神回到了他的眼眸中。他离开了,离盖聂越来越远。
盖聂一人站在山崖之上,将全部的胜景踏在脚下,与他平行的是日月,高于他的只有苍天。
“庄二哥又走了,好像韩国那里还有什么急事。”小寒出现在他身后说。
“还有七日。”盖聂没有回头,依旧看着云卷云舒。
小寒知道他在说什么,眉间也多了一丝伤感。
盖聂回过身,径直从小寒身边走过,留下一句话:“小寒,今晚在寒剑阁,我教你纵剑术的最后一招。”
小寒将宁霜安顿好后,去了寒剑阁,月亮很圆很亮,照在竹子上,将竹影映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幅水墨画。盖聂背对着大门而立,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在想什么事情。
小寒伸出手指叩叩竹门,盖聂转过身来,脸色很温和:“你来了。”
盖聂上前手把手地教她这最后一招,学好了以前的招式,这最后一招就是信手拈来了。
小寒品味着这么多日子关于纵横剑术的所有记忆,她发现这两种剑术虽处处对立,实则相互贯通,相互补充。小寒这样的学法其实很难,这毕竟是一个鬼谷子所要学的东西,需要很多思考,将两种对立的东西联合到一起就会有太多的矛盾需要解决。
小寒还在想着这一招如何与卫庄年前所教的最后一招联合起来,她发现了一些问题。
另一边,盖聂说话了:“小寒,来试试。”他立直木剑,摆好架势,剑气腾升。
盖聂和小寒现在都很强,盖聂将自己专攻的纵剑术运用得淋漓尽致,小寒虽能提前判断出盖聂出招的形式,但是她发现盖聂将纵剑术做了一些改变,让它更为自己所用,这样子小寒会冷不丁地受到一些估计不到的伤害。不过,小寒也会横剑术,纵横融合在一起,变了很多,这让盖聂也在一些招式上吃了亏。小寒知道盖聂与她比试并没有出全力,她看过他和卫庄的比试,两人几乎招招索命。
最后,小寒一把木剑顶在了盖聂的心脏之处:“聂大哥,承让了!”她想把剑收回来,才发现盖聂牢牢地抓着剑尖不放手。
“小寒,我有话想对你说。”月光照耀着他英俊的脸旁,将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在刚才的水墨画之中。
小寒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端详过盖聂了,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盖聂时仔细看过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