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正在步步逼近小寒,小寒没有退避,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我头脑里的东西怎么能被别人轻易得到?”小寒深黑色的眼眸穿过星魂紫色的眼睛,看到他记忆深处的一个紧锁的门,“你内心深处好像被锁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星魂手心中的蓝色火苗慢慢消失了,他呆呆地盯着小寒。
小寒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进入其中,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娘!”
明亮的阳光,温馨的小院,一个天真的小男孩向着一个蓝衣女人跑了过去,那女人背着身,正认真地看着院中的蕙兰花。
“娘!”小男孩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娘,你看我的手心。”
那蓝衣女人回了头,小寒看到了她的脸,她正是月神。
月神抱起星魂:“魂儿,你要给我看些什么呢?”
星魂张开手,在手心中间有一个蓝色的小火苗:“娘,你看,”随后那火苗居然变成了一朵兰花,“娘,好看吗?”
“好看!”月神亲吻星魂的面颊,星魂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照向母子俩的阳光,月神回头,将星魂放在地上,向那男人恭恭敬敬地行礼:“东皇殿下。”
“这个是你的儿子?”
“正是。”月神回答。
“你这儿子倒是比他爹要出息多了。”东皇太一弯下腰,想伸手摸摸星魂的脑袋,星魂害怕地抓着月神的长裙,躲在她身后。
月神勉强地笑了笑。
东皇没有在意星魂的不礼貌,对月神说:“好好教他,以后必有重用。”
“谢东皇殿下。”月神忧心忡忡地看着离开的东皇。
“娘。”小星魂害怕地呼唤月神。
“魂儿别怕,有娘在呢。”月神蹲下身抱紧星魂。
阳光退去,斗转星移。小寒再一睁眼看到的自己被星辰包围,她正在玄皇宫里。
“他杀了一个人,”月神身旁大约已经十岁的星魂正瑟瑟发抖,“他摄取了那人的灵魂,用气刃杀死了他。”
“他为何要杀那人?”
“那人嘲笑他脸上的纹路,说他是个怪胎。”
东皇很认真地看着宝座下的母子二人。
“你明日就带他去金鑫宫修炼吧。”
月神谢过东皇后,带着星魂离开了。
玄皇宫内的星辰退去,东皇和宝座也一并消失。小寒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颜色深如墨玉的墙上点缀着很多金色的星星,想必就是金鑫宫了。
金鑫宫内,少年星魂跪在地上拉着月神的衣袖:“娘,娘,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们离开好吗?”星魂着急得流出眼泪,“娘,我不能再杀人了,我的脑子里满是他们惨死的表情,在这里谁都想着要杀死对方,每天都有死人被抬出去,我害怕我会是下一个。”
“魂儿,你要振作起来,”月神帮他擦干眼泪,“魂儿,你不会成为那个被抬出去的人,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不用受苦了。”
星魂故意装作很困的样子,在月神怀中装睡起来,他小的时候就喜欢在娘的怀里装睡,这样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他能感觉到温暖,心情也能平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自己会努力地坚持下去,让娘放心。
月神撩开星魂眼睛前的头发,轻抚他的面容,温暖的手指触摸在他冰凉的脸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都融化了。
“你骗了他,”东皇太一出现在金鑫宫的门口,一步一步进入宫中,“每一个属于阴阳家的人,都在追求一种力量,他们受苦的根源就在于他们渴求的力量。”
“可不可以让他离开?”月神跪在东皇面前,抓着他黑色的长袍。
“你知道我们阴阳家的规矩。”
“要不活着留下,要不死着离开。”月神放开东皇的长袍,自顾自地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脆弱的内心会是丧命的原因。”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坚强起来?”月神抬头看着东皇。
“这个办法你不会同意。”
“什么?”
“将他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全部锁入梦境之中,他就会丧失最后一点依靠,孤身一人,除了生就是死,别无他念,也就不会怯懦。”
“我同意。”
“那样他不会再记得你。”
月神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从东皇身边走过:“别让他发现痕迹。”
娘!星魂真的想喊出声来,但他已被酸楚封住了喉咙。
紫色的光芒带走了他关于月神的所有记忆,那手心里的兰花,终究凋谢成了碎片。亮光之下,他流着泪看着出了宫的月神,还有在她身后慢慢紧闭的大门。
流失的梦境再难寻回,空留下梦醒之人最后的寒泪。
娘……
小寒感觉自己被人硬生生地从那个大门拉了出来,回眼看到那个大门再次锁紧。她被人用什么重击了肋骨,向后倒去,趴在地上,有鲜血从嘴角涌出,她发现自己受了内伤,她用手捂着肋骨,那里正剧烈地疼痛。
小寒抬眼看到月神一只手扶着星魂,另一只手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月神关切地问星魂:“星魂大人,你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
刚刚清醒的星魂一把推开扶着他的月神,气冲冲地向着小寒走去,气刃已经在他的右手生成,他将气刃顶在小寒的咽喉处:“说!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些残忍的杀人场面而已。”小寒露出故作轻松的表情。
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