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会?”桃花将手里的剪刀往下压了压,瞧着金玉儿瞬间吓得紧闭的双眼,轻笑了一声,“害怕了?”
金玉儿闭着眼半天不敢吭声,直到感受到脖颈间的冰凉离去才敢稍稍睁开眼睛,却见桃花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顿时觉得羞愤异常,恨不得即刻死了好。
“说实话,你在客栈里说的那些话我也曾细细想过,可无论我怎么想怎么为你的行为开解,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但凡我当时有一点心软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吧!金玉儿,你可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堂课啊。”
“而你无端对我生出的恨意无非就是嫉妒和羡慕ci ji下的产物,何必呢?你比我长得好,家境比我好,若是安分守己将来也必定能嫁给一个不错的人一生顺遂,但怪就怪你贪得无厌偏又没有自知之明。”
“我没有自知之明难道你就有了么?!”金玉儿哼道。
“我当然有。”桃花道,“我就是因为有,所以才觉得苏锦臣勉强可配的上我。”
“哈!”金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偏又被桃花理所当然的自信给ci ji的更加难受莫名,神情又是憎恨又是愤怒,好好一副病美人模样竟无端生出扭曲森然之感,“在我这里呈口舌之快有何用,路还长着,等到你真的能嫁给他再得意吧!”
“是啊,路还长,我不急。”
“哼,平日里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骨子里却这般狠毒,即便你能嫁到苏家可早晚有一天也会被识破真面目,我等着你被赶出来的那天!”金玉儿越说越高兴,似乎已经幻想到了那一天的来临,原本惨然的面容竟透出几分兴奋来。
“你这病的不轻呀?都会说胡话了?在说你自己吧?”桃花状似担心道。
“金桃花,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会让你后悔的!”金玉儿恨道。
“啧啧啧,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真的再没像此刻这般同意这句话了,我自认从未对你起过半分恶念,怎么你偏生就不能消停?前些日子刺我那一刀我还没忘,要不现在一并还了吧?”桃花说的轻描淡写,刚刚离开的剪刀又送回到了金玉儿脸上。
“你知道是我?”金玉儿眼神一阵慌乱。
“噗!”桃花捂嘴笑,“说实话,就你那点伎俩真是拙劣到我懒得和你玩,懂么?”
金玉儿看着此刻笑意盈盈桃花,面容姣好,眸如点星,一派乖巧懂事,偏偏嘴里吐出的话却似风刀霜剑将她仅存的一点愤恨一点点击碎,“也多亏了你刚才提醒我,如此防来防去好生没有意思。既然今天来了,我自然是不能白来一趟的,总要留下点什么才好吧?”
剪刀顺着金玉儿的脸颊一点点的滑动,一丝殷红慢慢浮现。
金玉儿一瞬间瞪大了眼,眼神惊惧,“你、你!”
“你最好不要喊哦,不然我一不小心手一抖说不准就刺中哪里了呢?”桃花咧嘴,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大反派,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天赋,果然啊,人的天赋是无限的,挖掘挖掘总会有的。
大颗大颗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金玉儿怕极了偏又不敢出声,愤怒和屈辱在某一瞬间几乎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大喊大叫可又被脸上的疼痛及时制住了。
“不要……”似乎完全没想到桃花会真的动手,金玉儿起初的强硬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
她恨,她更怕,看着眼前满脸含笑的桃花她突然发现自己一开始是不是就不该招惹她?心里竟萌生出一丝后悔来。
“嗯。”桃花点头,端详着金玉儿脸上一道长长的血痕,表示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那么这次就这样吧,以前的事呢就一笔勾销了。以后若是再给我找麻烦,不管是对我还是我家人——”桃花笑眯眯的看着金玉儿,“我不介意让它更对称一点。”
“我的脸?我的脸!”金玉儿见桃花终于把那把可怕的剪刀从脸上拿走,本来软绵无力的身体竟突然生出无限力气坐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扑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脸上血流模糊的样子,不禁呼呼的大口喘着气,心里的对容貌损毁的惊惧早已超过了脸上的疼痛,金玉儿伸颤抖的手想要抚摸脸颊,幻想着这都是梦,可指尖的温热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张大嘴,却无声音发生,她已经惊慌害怕到失声!
不可以,怎么可以,她的脸啊,她以后该如何出门啊?她还怎么见人啊!
桃花慢慢走了过去,金玉儿看到桃花走过来一瞬间吓得从梳妆台前跌坐在地上,仿佛看到魔鬼一般,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脸,痛哭流涕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了不要过来!”
桃花蹲下身,哄孩子般将手里的剪刀慢慢塞到了金玉儿手里,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冲金玉儿甜甜笑了一下,然后后退半步,突然大声叫喊起来。
“啊!”
听到桃花的尖叫声,金玉儿似乎愣住了,完全没料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房门被砰的推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涌进了一da bo人。
金玉儿看着涌进来的爹娘和爷爷他们,又扭头看向桃花,望着手里的剪刀,一瞬间明白了所有。
桃花一下子跑到了张氏身边抱着她,一脸惊恐害怕的指着金玉儿道:“娘,玉儿姐拿剪刀把自己脸划伤了,还说、还说都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