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项善站在屋子的一角,静静的看着房里床上落寞不已的茫渊和站在门外无声落泪的柔兰,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哀叹了起来。
二人就保持着这般无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时分,当柔兰趁着天色尚早,想要再次进到房间时,茫渊早就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端坐在床边不知多久了。
四目相对,柔兰眼神一闪,下意识的就准备往房外退去。茫渊见状立马出声唤道:“柔兰,你不要走,别再躲着我了。昨天你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明白了,既然你对我无意,那我也不会对你过多纠缠,徒惹你厌烦的。”
柔兰往后退的脚步堪堪停住,低下脑袋,沉默了良久后,才轻声回道:“多谢公子理解,柔兰昨日如有什么做的不对或说的不对的地方,也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过多介怀!”
茫渊自嘲一笑道:“不过就是被拒绝了,我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将此事时时记挂于心。只是想来多少会有些遗憾罢了,毕竟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位姑娘。”
听到茫渊这么说,柔兰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脑袋也跟着更低了一些,声音嘶哑,略有些艰难的说道:“那柔兰就在此祝公子早日找到如意美眷了。”说完这句话后,柔兰只觉得再也没有办法待下去了,转身就往房外走去。
见柔兰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的模样,茫渊误以为她已经因为昨天的事情讨厌自己了,心中不觉更加失落了几分。
又过了一小会儿后,柔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再次走了进来,见茫渊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端坐在床边发着呆,不由得轻声开口道:“公子,早膳已经弄好了,你赶紧趁热用吧!”说完便将粥碗轻轻的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慢慢转身往外退去。
茫渊端起粥碗。低声叹道:“姑娘的手艺真好,每次做的虽然都是清粥,但却甚是美味。”
兴许是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柔兰在听到茫渊的叹息声后。并没有像前两天那般决然离去,反而停了下来,但仍是背对着他,回道:“公子实在是谬赞了,之所以每次都做清粥。其实是因为这是柔兰唯一会做的吃食罢了!”
茫渊轻轻一笑道:“难怪,不过若是柔兰做的,在下就是喝上一辈子的清粥又何妨呢。”说到这儿,茫渊突然放下手中的粥碗,口气突然一转,道:“对了,我要走了!”
听到茫渊即将要离去的消息,柔兰一时有些无措,怔在原地良久后,才开口问道:“为何要这么急着走。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全,若是此时便离去的话,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说到这儿,柔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实在太多了一些,生怕他起疑,生生的将后面担忧的话一股脑吞回了肚子里。
听到她明显带着关心的话语,茫渊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可她最后的刹住不说,又让茫渊如坠入了冰湖之中,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凉。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过于起伏的心绪后。茫渊才平静的回道:“你不要担心,我的师兄弟们都已经在附近了,他们到时会来接应我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到这儿。柔兰安心之下更绝失落,看样子这次他是肯定要走的了。不过再想一想,又觉得十分庆幸,庆幸他没有苦苦纠缠,能这么洒脱的放开一切,这样一来也不会让她在大限到来之时过于难以放手了。
柔兰心念一转间。情绪也跟着恢复了不少,慢慢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茫渊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那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见柔兰的脸上果真无一丝不舍之情,茫渊才终于死心了,端起桌上已有些微凉的粥道:“喝完就走,柔兰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粥,在下可舍不得浪费了。”说完便当着柔兰的面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喝入腹中。
柔兰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茫渊端着碗认真喝粥的模样,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的久一些。但时间终是最公正无私之物,并不会因为柔兰的眷恋而变得绵长,茫渊一碗粥喝再慢,也终有见底的一刻。
将已经喝空的碗稳稳地放回桌上后,茫渊缓缓起身,抱拳道:“柔兰,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的救助与照顾了,茫渊告辞了!”说完便慢慢往外走去。
待听见茫渊的脚步越来越远后,柔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桌子无声的哭了起来,想起茫渊早上说自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喜欢的姑娘。其实对于柔兰来说,茫渊又何偿不是她活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用生命去喜爱的男子呢?
没有哭多久,柔兰便缓缓起身,用衣袖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后,低声呢喃道:“我不能再哭了,没有时间了。”说完便化作一道白光往远处飞去。
而当房中的人都已经离开后,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项善也再次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次是在一个地势略高一些的山坡之上。当项善到达时,柔兰早就已经站在了这里,正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往山下看去。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果不其然,茫渊此时正好在下面缓缓的行走着,两眼虚无的看着远方,看上去很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见茫渊这副走路极度不专心的样子,项善心里不由得默默地猜想走不了几步他肯定就要摔个大跟头的。
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是天生乌鸦嘴,就在项善在心里说完这句后,茫渊果然瞬间踢到了一个凸起的大石头,猛地往前扑去。
柔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