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屋中几人也不由得唏嘘乌家的遭遇,项善则开口问道:“那你们以前就没有找过其他的道士来收过它么?”
乌三公子回道:“大哥还没出事之前,曾亲自去到寒夜寺,求得了百年前镇压那怨气的道长所在道观的名字,并派人去请来了那道长嫡传的后人。可是不知是那怨气的法力又增长了还是什么的缘故,被请来的道长不仅不能将那怨气镇压,反而着了它的道,差点丢了性命。我大哥后来会那般惨烈的死去,估计也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吧。”
玉涵之下巴抵着折扇,眯着眼睛思考了一阵后,分析道:“怨气这种东西,本就是一种一旦形成,很难消除的邪气。况且你开始也提到了,当年它刚幻化出来时,法力就已十分的强大了。这中间又过了百年的时间,且不说它自己修炼能增长多少法力了,光是它在那法阵底下闲着没事,时不时的吸收一下附近人类产生的怨念,就足够让它的功力增长到一个难以估算的境界了!”
雪颜皱着眉头又接着说道:“那怨气的法力确实非同一般。昨夜我在你们乌府里行走时,我的法力竟如完全消失一般,什么都感应不到,更别说后来与她正面碰上,差点死在它手上的事了。”
听到这儿,乌三公子神色凄苦,了然一笑后说道:“那怨气法力之强,上次来的道长也跟在下交代过。几位若是实在为难的话,莫要逞强,权当在下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趁着那怨气还没找上你们,速速离开此地吧。在下残躯一副,深受那怨气的折磨多年,父兄都已命丧它手,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那怨气汇聚的起因是我乌家有负于它,实在不行话,大不了用我的命赔给它便是。想来若是乌家的子孙都死干净了,兴许它也就再没有理由残存在这个世上了吧!”
雪颜听到这儿,拍案而起,怒视着乌三公子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像那种打不过就跑的人么?”
玉涵之也跟着站起身来,声援道:“就是,再说了,我们也没说打不过它啊!当时我和陨兄之所以会被它困住,那也只是因为我们轻敌而已。若是我们全力以赴的话,你以为那小小怨气能奈何的了我们?”说到这儿,玉涵之转而看着陨宿,接着说道:“陨兄,你说对么?”
陨宿神色淡淡,看都不看玉涵之一眼,轻抿一口茶水后,语气平平却十分严厉的对乌三公子说道:“我不会跟你保证任何事,但是命是你自己的,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会管你。若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爱惜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值得我们帮的了。”
乌三公子听陨宿这么说,脸色大变,起身弯腰一拜后,惭愧道:“公子说的是,杀父弑兄之仇未报,因我乌家而出的祸端还未平,我就如此沮丧轻生,实在是太不应该。多谢公子对在下的当头棒喝,让在下清醒了过来。以后在下必以此为戒,莫不敢再想轻生之事了。”
陨宿继续面无表情的抿着茶水,任由他弯腰站着,也不说让他起身。雪颜和玉涵之见状一时也把不准陨宿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开口劝说。但项善看着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严厉,便起身走乌三身边,扶起他道:“乌三公子请起,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我家公子对你的一番苦心了。你们乌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以后不论前路如何艰险,万望公子坚持下去。你要相信只要你还活着,你们乌家就有希望,就还有重振的一天。”
乌三公子在听了一顿的训斥后,猛然听到项善这柔声细语的安慰,情绪激动之下,不由得一把抓住她扶着自己的手道:“多谢姑娘劝解,乌三心领了。”
玉涵之看着那抓着项善的手,心情顿时不爽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折扇就要打下去。可折扇还没碰到他的手,那乌三公子却主动一把撒开了手,猛地向后一缩,一脸痛苦的神色,仿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疼痛一般。
陨宿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项善说道:“我们该走了。”说完转身便走,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项善见状,忙和乌三公子道别后,跟着雪颜一道加快脚步出门去追陨宿去了。
玉涵之见状,匆忙的和乌三公子嘱咐道:“今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记住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先稳住那怨气,待我们回去商量出对策后,再来与你联络。”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客栈,陨宿便一言不发的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玉涵之见状,忙拉住项善和雪颜两人,想要她们一起商量如何帮乌三公子对付那怨气。项善没有法力又急着要去照看兄长,便连忙挣脱了他的魔掌,匆匆离开了。幸而雪颜对此事十分热衷,和他在大堂里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后,便热切的讨论了起来。
回到项璟怀的房间,发现他竟然还醒着,项善连忙走过去,低下头抱歉的说道:“哥哥对不起,你伤的这么重,我还到处乱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骂我吧!”
项璟怀柔声回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哥哥什么时候舍得骂过你啊!”
项善闻言,心情好了一些,扶着项璟怀喝了点水后,便将自己和陨宿他们一道去见乌三公子的事告诉了他。
项璟怀听完后,叹口气说道:“世事无常,前世因今生果。那乌三公子倒也无辜,无端端地被祖上造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