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后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印象当中的铁木轻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却从他古板的脸颊上看不出刚才那句话里透出的一丝宠溺滋味。
白玲珑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眨眨眼睛,甩开这种理还乱的思绪,这才开始说正事道:“铁前辈,刚才你和我...那本命玉牌有什么其他的讲究吗?”
铁木轻很自然将酒葫芦拿过去,放在鼻尖嗅了一些,才慢慢开始说道:“若说其他讲究,我不是很清楚,只是以前隐约听我师尊提过,对本命玉牌用一些手段,可以告诉师门玉牌主人所在位置。”
“哦?就这些?”白玲珑想了一下,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脸上显出呆滞的神色。
铁木轻知道这姑娘从来不会往深处想,看她这幅样子便知道她的想法,当真有些无奈,只得提点她道:“现在门中人人都想找和寻师叔,而最有可能找到和寻师叔的却是你。”
白玲珑本能的大吃一惊,道:“谁说是我,柳逍不是师父的亲孙子吗?我才跟师父几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想想柳逍和你有什么不同?”铁木轻道。
白玲珑蹙眉:“我是女的,他是男的?”成功的看到铁木轻嘴角一抽。她只得转作沉思,试探性问道,“你是说功法传承之类的?”
估计是说到点子上,铁木轻的表情稍缓:“柳寒和柳逍都不擅长水系功法,得到和寻师叔真传的便只有你。”
白玲珑听此又是一呆:“可是师父他只教了我一套功法,我还没来得及学就被困在一座全是妖兽的山里,现在才出来。”
铁木轻想了一下,眯了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你这两天不要离开山门?”他道。
白玲珑摇头,哪怕门派真有想通过她找到宋云休的做法,说起来也无可厚非。她也正想知道当面问问师父呢。不单单她想,被夺了修为的雪儿也在等真相。
“可是...”铁木轻又有些不悦。脸色一沉,道,“你难道不怕他和大家说的那样,已经堕入魔道。六亲不认?”缓了缓,又道,“这些都是其次,若是他想杀了你,你该如何?”
他说着往她的脖颈上做了一个抬手抹杀的动作。白玲珑有点相信他其实是军人出身。这么简单的动作,流露出军旅生涯的砍伐决断。
可是这样的说法触碰了白玲珑此时的逆鳞,她抓起他面前的酒壶,猛地往窗外一掷,呵斥道:“我师父他没有杀人!”
铁木轻看着自己垂涎三尺的美酒泡到湖里,便宜了水中的鱼,惋惜不已,口里平静的说道:“天下能瞒得过元婴修士的人并不多,杀人的的确是宋云休。你不要去找他,很危险。正如你说。你才拜在他门下多少日,他连道侣都可以动手,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白玲珑眉头凝成一团,倔强得像是一棵树。她不作声,表明了她的态度。
铁木轻知道她性格里的一些执拗,终究叹了口气,道:“我从我师父那里听到其他一些言论。”白玲珑竖着耳朵,看过来。“九年前昆仑山底火城部分城邦坍塌,暴露出上古时代散修的洞府。有人说和寻师叔从中得到一套极为高深的功法。”
“...”外出游历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得到一套功法也是非常正常的。难道这功法有什么蹊跷不成?
铁木轻看着白玲珑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听说,这套功法有知天命断人生死的功效。和寻师叔得了这套功法,被外门人觊觎,尤其是魔修们。五年前修罗门掌教大弟子就来讨要过。”
“修罗门掌教大弟子?那不是师父曾经的大弟子吗?”白玲珑吃了一惊。同时觉得魔修真恶心,别人的东西怎么有用人情堂而皇之的要去。更何况道魔不两立,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成,那修罗门掌教大弟子就没有想过他这种做法是要把师父置于何地!也难怪门里会有师父入魔的言论,原来根源就在此。
铁木轻点头说道:“功法有没有赠与修罗门,我们都不知道。不过自从那日。和寻师叔就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
“难道从那个时候就被掉包?”白玲珑道。
“掉包?不可能。”铁木轻失笑,有些感叹白玲珑的异想天开,“落叶主峰这么多眼睛,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是如何瞒过别人的,就说他瞒过别人,和寻师叔的修为不低,他本人怎么会被无声无息制止,又被藏到哪里?”
白玲珑哑口无言,这些她的确没有仔细想过。可是她还是想为宋云休做辩解:“当初师父同意将我关在幽塔里,就是为了整个门派着想。他这样的心性,如何会舍得对门派当中的精英弟子下手?更何况杀人又不是什么美事,尸体留下来做什么,当花肥吗?”
铁木轻听到她这话心里一动,说了一句:“要不要去落叶峰后山看看,说不定那些尸体下真有什么东西。”
“啊?”白玲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不过铁木轻见多识广,可能想到其他相关的,一想到这相关很可能撇开宋云休的嫌疑,便点头应道,“那行,不过落叶峰后山也在禁制当中,白天守卫森严,得晚上去瞧。”
铁木轻奇怪的瞧了她一眼,说道:“何必等到晚上?难道...”他打量了一下白玲珑,这令她想到自己在地底撞得一头灰头土面的情景,她的脸颊下意识涨红起来。不过依旧梗着脖子道:“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