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见宋明轩出去转了一圈,又空着两只手回来了,只笑着挖苦道:“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吧?你看,人家干得热火朝天,你只有看热闹的份儿了!”
宋明轩听赵彩凤这么说,也不生气,只笑着去翻他那柜子里的东西。赵彩凤便伸着脖子去看,就瞧见宋明轩从那低下头找出几张红纸来。可惜这红纸放得时间有些长了,颜色不显眼也就罢了,上头还有几个老鼠啃过的洞。
宋明轩见了这个就傻眼了,只郁闷道:“还想写几幅喜联贴起来呢,这下又不成了。”
赵彩凤见了,只起身笑着道:“我回家找给你,上回我和我娘都买了呢,可能我娘是这几日太忙了,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咱是得写几幅喜联贴一贴了,不然到时候没个红色,也不像样啊!”
宋明轩只点头了头,赵彩凤便起身回去拿红纸,宋明轩就开始磨起了墨来。这一段日他跟着杨老头学拉面,倒是有些时间没写过字了,这会儿又拿起了笔来,只觉得这握笔当真是比拉面容易很多。
不一会儿,赵彩凤便已经拿了红纸来,宋明轩便把红纸铺在了客堂的八仙桌上,只问赵彩凤道:“彩凤,你说写个什么好呢?”
赵彩凤哪里懂这些,只笑着道:“我可不知道,小时候就见过春联了,上头都是写的天增岁月人增寿什么的,也不应景呀!”
宋明轩只摇头笑了笑,定睛想了想,蘸饱的墨水就落在了鲜艳的红字上头:花开并蒂姻缘美,鸟飞比翼恩爱长。
赵彩凤只站在他的身侧,轻声的念了出来,笑着道:“我来想个横批,不如就叫鸾凤和鸣的好?”
宋明轩拿着毛笔端在赵彩凤的细嫩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笑着道:“就依你的,鸾凤和鸣。”
赵彩凤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蹙眉想了想道:“除了要写带新婚之喜的,还要写你中举之喜的。”
宋明轩见赵彩凤那眉宇微蹙的模样,倒很像是在动脑筋,只问道:“那彩凤,你帮我想一个吧?”
赵彩凤只横了宋明轩一眼,见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这种事情明明是你擅长,还要我想?凭什么?”
宋明轩闻言,只蹙眉道:“写大婚的,我确实知道不少,可中举的,我确实不知道,咱们村已经很久没有人中举了,我怎么会写呢!”
赵彩凤见宋明轩说的一本正经的,也差点儿被他给骗过去了,想了片刻,终于给她想到了一个,只脱口而出道:“金榜题名时,高鹏满座,玉女入房日,低吟浅歌。”赵彩凤说完最后这一句,这才意识到这里头的一语双关来,顿时就涨红了脸颊郁闷道:“哎呀哎呀,这个不好,我想不出来,你怎么那么坏,让我想这种东西。”
宋明轩哪里见过赵彩凤这样娇羞的模样,只笑着道:“这个怎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很好,我们既是庆贺我中举,也是庆贺我们新婚,用这个最贴切不过了。”
宋明轩说完,便打算落笔写下去,赵彩凤只急忙拦住了道:“不准写,那么羞人的话,怎么能随便乱写呢?”
宋明轩见赵彩凤的脸颊越来越红了起来,只凑到她耳边道:“况且娘子的低吟浅歌,真是悦耳的很呢!”
赵彩凤听了,只越发郁闷起来,恨不得拿起放在桌角的砚台,往宋明轩的脸上砸过去,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舍得,只哼了一声,红着脸颊跑了。
宋明轩看着赵彩凤的背影只一味的笑了起来,想了想才在红字上落笔写下:苦经学海不知苦;勤上书山自恪勤。
许氏和杨氏一早出门通知亲戚去了,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差点儿连自家大门都没认出来。只见原来破败的栅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今已经换上了新的木栏杆,原本两家人各自开的门早已经没有了,而是并在一起,在中间的地方只开了一道大门,
大门两侧贴上了红色的喜联,门框上面还拉着红绸带,看着别提有多喜庆了。杨氏和许氏进来,赵彩凤早已经做好了晚饭。这两人他们家的伙食也比平常好了许多,乡亲们送了各种瓜果蔬菜,还有送鸡鸭和咸鱼的,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挂在后院里头,满满当当的。
陈阿婆吃着嘴里的糙米饭,只感叹道:“有日子没吃过糙米了,都记不得是啥味道了。”
赵彩凤只笑着道:“没啥味,就是嚼着比高粱米轻松些,省些牙口,阿婆年纪大了,吃这个也好消化,还有宝哥儿和彩蝶,吃些米饭也能长的快一点。”
许氏怀里抱着宝哥儿,正拿着调羹一勺勺的喂着他,见赵彩凤这么说,脸上便起了一些尴尬的表情,赵彩凤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好意思问,便只不说话,乖乖的吃起了东西。
过了片刻,宝哥儿吃饱了,许氏才让赵武带着他和赵彩蝶一起玩去。只抬头看了一眼宋明轩和赵彩凤,小声道:“我今儿去方庙村给你大姨报喜,听你大姨说,那方地主家的大少奶奶得了不好的毛病,快死了,有人是她平常待人太苛刻了,所以恶有恶报了,你大姨还说,方家的老太太知道了宝哥儿的事情,说是要来把宝哥儿接走,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明轩听了这话,脸上神色顿时就变了,宝哥儿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又看着他如今会开口喊自己一声爹,宋明轩心里当然是舍不得的。
可这会儿赵彩凤和杨氏都在跟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