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原本想着,等过几日萧一鸣心情好一些的时候,把程兰芝的事情好好跟萧一鸣说一说,他大好的青年,老爹是一品骠骑大将军,自己又年轻有为,上了疆场,将来也少不得是个将军,何愁找不到好媳妇,只消把程兰芝的身世跟萧一鸣一抖露,只怕他自己也先要还个主意呢!可她哪里知道,她这意算盘还没开始打,皇帝居然捷足先登,下了赐婚的圣旨。
萧夫人只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脚底下连步子也迈不开,见小厮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只喊住了一个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赐婚呢?”
那几个小厮何知道,只急着下跪磕头道:“太太,奴才们也不清楚,只听那传旨的公公说,是少爷昨儿三更在宫门口候着,自己给求来的。”
萧夫人闻言,只气的白眼都翻了起来,抖着手道:“他……他他……混账东西!”
赵公公心下很是纳闷,这同样是穿圣旨,程家人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临走还给他封了一个一百两银子的红包亲亲总裁,先上后爱。这萧家,怎么萧夫人竟是哭丧着脸出来了,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竟似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吓得赵公公连开门红包都忘记要了。
赵公公才走开,萧夫人就喊住了萧一鸣,只破口骂道:“老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知道那程姑娘是……”
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萧一鸣便压低了声音道:“母亲若是丝毫不顾念自己三儿媳的名誉,想让外人看笑话的话,尽管再大声些。”
萧夫人从未见萧一鸣这样的神色,只吓了一跳,堪堪退后了一步,被孙妈妈扶住了,只落下泪来:“你瞧瞧,他以前是最听话的,怎么今也会这样对我说话了?”
孙妈妈只急忙劝慰道:“太太别伤心,少爷出门打仗,见了世面,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心肠要比以前硬冷些了,太太也要心疼他几分。”
萧夫人见孙妈妈说的有道理,只摇头叹道:“我就说当初应该让他弃武从文,这带兵打仗的人,总是比一般人更冷心冷肺一些。”
萧一鸣这时候却不想和萧夫人废话了,只继续道:“母亲闲来无事,就帮儿子筹备婚事吧,等边关告捷,儿子这就听从母亲的吩咐,早日成家。”
萧夫人被噎得不行,只开口道:“你听听,这哪里像是在求我,分明是在命令我,我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孙妈妈只好继续劝慰道:“太太以前老是劝少爷早日成家立业,难得他现在相通了,太太应该高兴才好。”虽然知道萧夫人今只怕是高兴不起来的,可该劝慰的话,还是一句也不能少的。
赵公公刚走,门房的人又来传话道:“回太太,程夫人带着程姑娘来了,说是得了老爷的加急书信,听说三少爷重伤回京,特意过来探视的。”
萧夫人这厢怒气还没消呢,又听说程家的人又来了,只开口道:“什么重伤回京,让她们请回吧,就说三少爷好的很!”
那传话的小厮只愣了片刻,正要转身去传话,被萧一鸣给喊住了道:“请程夫人和程姑娘进来,就说我在西院养伤,让她们上西院来。”
萧夫人哪里知道那病床上趟着的钱木匠就是程兰芝的生父,心下只纳闷了几分,又瞧见萧一鸣脸上的神色,到底不敢再赶人,只开口道:“去把他们请进西院去吧!”
孙妈妈却是从头至尾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眼下程家的人跑得这样快,难保程家也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怕是来看萧一鸣是假,看那躺着的大汉是真,瞧着萧夫人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孙妈妈到底有些着急,这事情瞒得了一天,瞒不了一世啊!
萧夫人心情本就不佳,知道程夫人过来也无心迎过去,只带着孙妈妈回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儿媳也不知道自家婆婆今日何生了这样大的气,也只乖乖的告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孙妈妈跟着萧夫人这几十年,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只不忍心骗她,将屋里的丫鬟都遣走了,只跪下来道:“老奴有事情瞒着太太,请太太责罚。”
萧夫人本就觉得奇怪,昨夜她让孙妈妈照看着萧一鸣,即便孙妈妈失职,那也不至于连萧一鸣出了门也不知道?今见孙妈妈跪下来认罪,便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只怒道:“孙妈妈,你跟我三十多年了,居然帮着外人骗我?你……你也太让我心寒了!”
孙妈妈只老泪纵横道:“实在不是老奴要骗太太,只是老奴怕太太一怒之下,做出母子生分的事情来,太太可知道为什么程家人来的那么快?太太又可知道为什么少爷拼了命也要进宫去为那个大汉求药?”
“老三进宫求药,不过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不对?你说……你说老三非但进宫求了赐婚的圣旨?连药也求来了?”
孙妈妈只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昨晚太太震怒离去,老奴奉命照看这三少爷,却让我得知了这大汉的身份,他……他就是当年拐了程家大小姐淫奔的那个总裁贪欢,轻一点!”
萧夫人闻言,只吓了一跳,惊讶道:“你是说……他……他是程姑娘的生父?”
孙妈妈只无奈点了点头,开口道:“少爷的脾气你也清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大汉大抵也是因为少爷会是程家将来的姑爷,所以才拼死救下了少爷,这份恩情,确实无以回报,少爷知道了真相,哪里还能坐的住,只求了老奴不要告诉太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