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口北固山
征东将军桓振引兵防御京口,立刻就遭到刘裕反击,出动水军强渡长江,至北固山登岸奇袭对方大营。
二月春风似剪刀,江面上浓雾环绕,冷风嗖嗖,刘裕指挥着北府军在大营前就同征东军战在一起。
密集的火箭铺天盖地的射向营内,点燃起座座帐篷。
刘裕的神色安详,天生的金鱼眼凝视着前方。
不得不说桓振带兵有方,虽然在黎明时分遭到袭击,但片刻间就组织起防御,舞起一杆银枪,一人敌百。
刘裕有个小毛病,稍微紧张一些,就喜欢用手摸摸鼻头,虽然脸上神色镇定,但显然还是有些顾忌这个桓大将军的。
桓振的勇猛同刘牢之有的一拼,可那个刘三奴天生反骨,比吕布还要不堪,反这个,反那个,搞的人人都不信任他,拼劲性命扶着人家楚王夺取大权,屁股还在京口没坐热,就被发配到会稽而去。
刘裕挥挥手,身后便有一千名玄甲之士扑向桓振大营。
这是寄奴将军引以为傲的玄甲兵,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强悍之士,手执大盾,五百兵士以为长刀开路,后有四百长矛兵,这些长矛比普通兵士的长矛要长出三尺,还有一百弩兵身处阵内。
长刀手开路,长矛手收割生命,在有一百弩手精确的打击,迅速就冲破前营。
桓振暴虐弑杀,在荆州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刘裕早有耳闻,前些日子的征战,也是让他领教到这位桓大将军威武之姿,不说别的,光是桓振带出来的兵士同其他荆州军相比,打眼一看就能分出高下,而这点,是所有人,包括刘牢之都赞不绝口。
为将者有谋略,为勇将。
为将者文武齐备,为悍将。
刘裕有谋,确缺武,当为勇将。
桓振文武全才,当为悍将。
勇将对悍将,缺一份锐气。
悍将对勇将,少一份安然。
战斗激烈无比,前营的征东军明显抵挡不住北府军同玄甲兵的双面夹击,溃败之势立显。
桓振威武可不是盖的,挑飞近身的几名北府军,大吼一声,就扑入玄甲阵。
只听见剧烈的爆响之声,前排的长刀手就被击杀数人,征东军趁势而上,又把劣势扳了回来。
刘裕坐在江边的马背上,不由自主地就用手摸摸鼻头,看看东方即将升起的红日,朝旁边的亲兵点点头。
“呜~”嘹亮的号角声响起。
桓振听到号声,眉头一皱,他知道刘裕善使计,战场的每个环节都在他的掌控下,骤然闻听,长枪横扫,逼退玄甲阵前的长刀手,丝毫不犹豫地就朝中军挥手,顿时,就有几面旗子舞动,征东军瞬即井然有序地从四处战场集中,开始朝东移动。
刘裕嘴巴微张,他没料到桓振竟然在万军中挥挥手,就能让整军跟随着节奏移动,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办不到。
果然不出桓振所料,西面的北固山方向尘土漫天,无数的兵士杀来,看那大旗,同样是刘,感情便是那一直没有出现的刘毅了。
桓振对于刘毅这个北府军将领,也是多有敬佩,此人家就在京口,是当地鼎鼎有名的氏族,不但带兵有方,武艺也颇是了得。
受到即将到来的两面夹击,好个征东将军,竟然没有丝毫慌张,中军内,刹那间舞动起数面黑旗,只见在大营南面布防的数千征东军挽动长弓行进到西面,站成三排,密集的箭雨就漫天飞舞起来。
在弓兵移动的同时,前军直线移动,负责保卫,而在中军,冲出一支队伍,直插弓兵中间,在几轮的射击后,凌然不惧地同刘毅率领的北府军对撞。
刘裕点点头,对这个桓振严丝密缝的防御心中暗赞,虽说两军的兵力旗鼓相当,自己这边打个突然袭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纵观整个战场,倒真没占到什么便宜。
火箭先前点燃的帐篷早被扑灭,看来在纠缠下去,不会讨得多少好处,这便是刘裕的优点,战,素以奇战制胜,如伤亡过大,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撤退,当然,在撤退的同时,还要保护自家的兵力,这是勇将和悍将的共识。
连番的奇袭并没有造成兵败如山倒的优势,那昂扬的号角声又一次沉闷的响起,两支北府军便迅速地退出大营,往一起靠拢。
征东军营内出现数面白旗挥舞,焦灼在一起的征东军和北府军瞬间分离,没有追击,也没有进攻。
桓振的做法是正确的,在双方没有兵力优势的前提下,能挡住刘裕的进攻,无疑是大营提供了屏障,自然,也有他勇猛的作战。
将近两个时辰的战斗就如此草草收场,四处死尸,血流成河,这是他同刘裕最正面的交锋,让两人都体会到对手的强悍,在京口,这个一马平川,四周只有几座小土包的地方,同朝为官,确是死对头的势力将在此要分出胜负。
江中的战船扬帆,大营内的征东军打扫战场,当太阳当空照耀时,整个江滩上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对于这次的战斗,桓振还是吃亏在连夜到达京口,经过一夜的扎营,根本就没想到对方会来袭营,消息如此灵通,看来此地定是有通报消息的当地人,在紧张的修筑塔楼,四处派出巡逻的斥候后,整个营地方圆十里内的所有村庄之人被驱赶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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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汪坐上谢氏一脉的族长来说,守成有余,确无锐气,做为家族中资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