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谢澹跪在那里,低低的呼唤着。
他说了那事,可母亲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谢该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知道这个弟弟决定了某件事情,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实现它,不达目的不罢休。
“大郎,你怎么看!”母亲还是说话了,声音里参杂着无奈。
谢该看眼二弟,在看看母亲沉声道:“我赞同~”声音细碎,显的很没有底气。
母亲停止了转动佛珠喃喃道:“为娘一直苦求上苍,能给谢家带来福运,可确带来了厄运,你们的叔父离去了,娘的的伯父离去了(王珣),好人真的不长命。”
谢该谢澹同时唤道:“母亲~”
“三郎性子稳重,做事情雷厉风行,这不好~他杀了那么多人,无非也是让更多好人活着,娘知道,你们都想做大事,可这片园子把你们留在了里面,娘只想让你们好好地活着,活着,便是福气。”
两个身居高位的朝堂命官,两个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争斗,此刻,确眼眶微红,听着这没有一丝虚伪的劝诫。
“做吧,做吧,有些事情总要人去做,娘不管你们兄弟做什么事,彼此之间都要信任对方,哪怕会让你身败名裂,三郎还小,有些事情他看不见,你们要帮衬,要拿你们的生命去帮衬,不管以后出现什么事情,都要相信自己的兄弟,知道吗?”
“母亲”兄弟伏地,泪水横流。
“去吧,丧期已满,做你们想做的事去吧,让三郎不要过来了,娘很累~”
谢该谢澹起身擦拭着眼泪,退出了屋子。
谢夫人睁开泪水婆娑的双眼,在也控制不住情绪,上前抱起夫君的灵牌抽泣道:“郎君,保佑儿子,保佑他们。”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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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穿上了甲服,站在族中的族堂里对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看着那些曾经付出生命捍卫家族的祖先们,沉声道:“子孙不孝,不能赡养母亲,此去南地,凶险万分,无论生死,都会让谢氏一脉长存久远,保佑母亲,保佑我,保佑全族。”
说完,敬上一杯酒,目光在祖父,父亲,叔父的牌位上注视良久,闪身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小院,紫月早已泪水汪汪。
“月儿,拜托你了,照顾好夫人,照顾好自己~”
“少爷,咱不要去,咱不要去,我害怕~”紫月颤抖地说着。
谢钰微笑的在那满是泪痕的脸上抚摸着道:“不怕,我会安然地归来的。”
“不,不~不要。”紫月抱住眼前的少爷,她真想有满身的巨灵之力,抱着他就一直老死在这里,只会比那要人命的战场强。
轻轻地推开道:“把婆婆送去兵庄,谢铮在那里。”说完,也不顾这个丫鬟的哀求,转身走出院子,来到谢巨的旁边,拍拍这个家将的肩膀:“想跟少爷去杀人吗?”
谢巨目光闪闪地道:“想~怎么不想~”
“会死人的。”
“就算死,我也会死在少爷的前头~”谢巨哈哈笑着说。
“要死一起死~去,兵庄候着我~”
“是~”
谢巨当先离去,走在熟悉的府中道路上,每个忙碌的仆人都会鞠躬,他们知道,这个少爷要去南方了。
谢灵运远远地站在府门前,笑着又哭着看着对方前来道:“叔父保重~”
“好好念书~等我归来。”
“会的,叔父在南边好好杀敌,别去勾引人家闺女~啊~”笑着说,泪水确顺着脸颊滚下。
留的时间越长,他就越难受,拍拍对方的肩膀,笑一笑,点点头,走到府门前,他能感受到远处正有双关切的眼睛看着他,但他不能回头,他怕会哭出来,让那眼睛伤心,嘴中默默地念道:“母亲~儿去了!”
出府骑上仆从牵过来的战马,朝还站在那里的灵运挥挥手,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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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殿
谢钰跪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司马元显,眼中满是期望,就算有仇,此刻,他只想让这微不足道的事情埋在心间。
司马元显这些日子很高兴,掌握了所有京城里外的数万军队,让他的权势更上一层楼,满朝文武争相站队,今天,这个小子又跪在自己的面前,哈哈,好快乐。
谢该步出跪在地上道:“圣上,南面战事焦灼,下官推举右中郎将带兵出征~”
谢澹紧随其后道:“下官推举右中郎将带兵出征~”
所有在朝的谢氏族人,门生齐齐跪倒在地高呼:“请圣上发兵~”
安帝紧张地站起来对着大将军说道:“快,快发兵~”
司马元显正下脸色,发兵?这个面子肯定要给,把这个惹事精送到南边去,在好不过,对了,最好在死在那里,呵呵,心里这样想,嘴上确说道:“谢家忠良,为国分忧,提右中郎将谢钰为征南将军,领兵一万,领会稽内史,即刻出发~”
哼~黄毛小儿,领了你叔父给你的人情吧,会稽本就是谢氏族人除了京城分布最多的大郡,孙恩,卢循作乱残害了很多谢氏族人,而谢琰在世时也领着内史职务,就当顺水推舟送给这小子了,官封的越大,封的越多,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计前嫌的好将军,这种收买人心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司马元显阴测测地想着。
征南将军,四征将军之一,位次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