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谦的话说得平稳,但一旁听着的刘甘美却微微凝着眉。而陆衍,小脸渐渐泛起了红:“经理,我……我……”
见她这个样子,毕文谦摇头笑了笑,惬意地喝了一口牛奶:“这次,多多少少,这个院子,你要当半个家了。瞧你这个模样……这样吧,我唱个歌给你听好了。”
“什么歌?”
一听毕文谦说要唱歌,陆衍一下把纠结丢到了爪哇国了,脸也不红了,头也抬了起来。
毕文谦笑得更开心了:“不知道。现在就想想,也许,等早饭吃完了,就知道了?”
“嗯,嗯!”陆衍应了声,点了头,然后就静静低头吃起了包子,只是那咀嚼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
相邻而坐的刘甘美和蒋卫国,悄悄相视而笑,也安静地吃起了早饭。
四合院一下子安静了。遮阳伞外是乌阴天色下的雨夹雪,围在树下餐桌前的人,心情却像吃在嘴里的包子一样热乎乎的。
待到毕文谦慢条斯理地吃完时,其他三个人早就翘首以待了。
“经理,好了吗?好了吗?”
毕文谦对视着陆衍期待的眼睛,放下筷子,十指交错,双掌朝前推压了两下:“唱给你的……算是半首歌吧!你现在要听吗?”
陆衍愣了一下,旋即鸡啄米地点头:“要,要!”
“那好,我这就唱了。但你知道的,才吃了饭本是不适合唱歌的,我也就随口唱唱,不算认真,也不保证好听哟!”
陆衍只捧着脸傻乐着:“不碍不碍,只要是你唱的就好!”
毕文谦哼哼地笑了几声,吸了一口气,便婉转地唱了起来。
“我的邻座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戴着一枚古老的花戒指,美丽的女子有一点儿美丽的故事,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我们近在咫尺,近在咫尺。”
歌声活泼而有朝气,轻快中带了一丝调侃的味道。毕文谦一边唱着,一边挥舞着食指。
“我的邻座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大步流星洒满了九月阳光的布鞋子,美丽的女子有一点儿美丽的故事,那个暗处的男子是她一生的欢喜,一生的欢喜。”
两段唱完,毕文谦闭口微笑着瞅着陆衍,看得她小脸又红了起来。
“什……什么古老的花戒指了!那是黎姐姐送我的,塑料的!”
两句话抢完,陆衍一下子站起来,往西厢房里跑了。
始终静静目睹的蒋卫国终于偷笑出了声,他略不好意思地朝毕文谦点了点头,就起身把他吃好的碗筷搭在已经叠在一起的碗里,麻利地抱着走了。
只剩下刘甘美一边笑一边摇头:“毕经理啊……”
“莫非,你以为这歌已经唱完了?”毕文谦又朝刘甘美摇摇食指,“我刚才和陆衍说了,只有半首是唱给她的。”
刘甘美一愣:“还有?”
毕文谦只微微笑笑,转过身,正对着她,继续唱了下去。
“总有一些难过,需要过去;总有一些过去,需要解释;总有一些解释,需要放弃;总有一些放弃,需要坚持。”
见刘甘美似乎还在发愣,毕文谦又重复唱了一次。
“总有一些难过,需要过去;总有一些过去,需要解释;总有一些解释,需要放弃;总有一些放弃,需要坚持。”
此时,刘甘美倒是回过神来了,她凝着眉,抿着嘴,正想说什么,却听毕文谦继续唱道。
“我的邻座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戴着一枚古老的花戒指,美丽的女子有一点儿美丽的故事,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我们近在咫尺,近在咫尺。”
歌声终了,毕文谦站起身,始终在空中舞动的食指最后指向了刘甘美的手——她的手上,也戴着和陆衍同款的花戒指。
不同的是,刘甘美手上的并非塑料,而是铜戒指,远远看着,倒隐隐有些古意。
刘甘美抬起手,盯着手上的铜戒指看了一阵。
“这首歌,不是唱给陆秘书的啊!”
毕文谦微笑看着她,轻声纠正道:“谁说的?这首歌自然也是唱给她的。”
“……这首歌,不仅仅是唱给陆秘书的。”
“也不仅仅是唱手递到刘甘美抬着的手边,“刘姐姐。”
刘甘美看着自己手边的手,沉默了十几秒,才和毕文谦相握。
“总有一些难过,需要过去;总有一些过去,需要解释;总有一些解释,需要放弃;总有一些放弃,需要坚持。其实,你可以唱给黎副经理听,而不是我。”
“但黎华不在啊!连要我去香港的安排,都是让王京云转告的。”
毕文谦低头看着刘甘美的手,口吻有些幽然。
刘甘美噗哧一笑,放开了手。
“这声刘姐姐,恐怕三剑比我更想听。”
“啊?”
“不,三剑想听的,大概应该不是刘姐姐,而是三剑。你叫我一声刘姐姐,我很惊喜,但这次我们去香港,我会一直叫你毕经理。”刘甘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等毕文谦的反应,很快转了话锋,“对了,毕经理,你连日语歌都写了一些,要不要写写粤语歌呢?”
毕文谦心念一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