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报着节目的简婉颜看着同台演出的两人,紧握着藏在手心里的纸条。想起十三晚上听到的消息,心里仍然是止不住的怒火,初六那么忙的一天,他还能抽出时间去接那个妖女回府,也不愿回王府来看看她和肚里孩儿,这叫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放过她?
简婉颜悲哀的想着,他对那个人始终是不同的,这一点她早已明白。
可没想到他会陷进去,他是什么人呀?他是祈安宁,是她简婉颜的夫君,堂堂大周的宁王,少年英雄战功无数。
她从小就仰慕他,追寻着他的脚步,为了能配得上他,她做了她所有不愿做不想做的事,可是他从不爱她。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祈安宁不爱她,甚至是不爱任何一个女人,娶她进府也只是应了姑母要求。大婚后宁王一直把她简婉颜当成妻子,宁王府的当家主母,仅此而已。
如果他对所有女人都是如此,那她也能心平气和的一直做着宁王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她的出现?她一出现,就夺去宁王的所有心思和关注,宁王从没做的事儿都为她破例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人?她不甘心,也不会心甘……
简婉颜摸了摸小腹,想到和姑母的对话,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腊月十四,皇宫翊坤宫内,宁王妃跪在地上拉着皇后的手哭泣道:“母后,救救婉儿,婉儿实在是受不住了。”
皇后皱着眉头,扶起简婉颜,“婉儿,这是怎么啦?可是孩子出了什么事?”
宁王妃不住的摇头,只是一个劲痛哭。
皇后叫来宫女扶起宁王妃坐好,等她哭痛快后,让人服侍着重新梳洗一番。
“说吧,这寒冬腊月的跑我宫里来哭诉。可是老四给你委屈啦?”皇后不用想也知道,能让自己这个侄女如此着急上火也就宁王啦,从小就是如此。
宁王妃急急的拉着皇后的手,“母后。你一定要帮我。王爷都快被个狐狸精迷住了。”
皇后一拍案桌,“大胆,这话也是你这个王妃能说的。皇儿心智弥坚,岂是为女色所迷之人?你有话说话,少在这瞎嚷嚷。”
简婉颜懊恼的说道:“对不起。母后,孩儿错了。只是那个女子真的不同。”然后将自己查到的事儿一一道来。
皇后惊疑道:“你说那女子样貌比懿贵妃更盛一筹,才艺也十分出色?”
简婉颜正色道:“母后,若非如此,孩儿怎么会这般着急。”
皇后没好气的看了眼宁王妃,“要除去一个美丽又没什么大背景的女子,法子多的是,用得着这么哭天喊地的吗?”
简婉颜擦擦眼泪,无奈道:“母后,她也不是一般贫民女子。并不是没有任何背景的。”
皇后轻笑道:“背景也得有个对比的,你动不了,不等于本宫动不得。好了,这事你就别操心啦,在府里好好养胎就是。”
简婉颜这才展露笑颜,靠在皇后肩膀上,撒娇道:“姑姑,我就知道您最疼婉儿啦。”
皇后抬手抚摸着宁王妃的头发,眼睛盯着前方的朝乾宫,心里发狠道:那个位置是我皇儿的。这皇后之位也只能姓简,谁也别想挡着。
等吕家的两位公子退下后,简婉颜站起从托盘里的盒子再次抽出一张纸条,缓缓展开。“吏部尚书,杨府颜小月《绿腰舞》。”
颜小月诧异的抬头看着宁王妃,手里握着的茶杯一晃,些许茶水洒了出来沁湿了裙摆上的红梅,潇潇担心的摇了摇小月的胳膊,欲言又止。
颜小月笑了笑。放下茶杯,拍拍潇潇的手, 该来终究还是来了。
坐在对面的蒋思言将颜小月的诧异和潇潇的担心尽收眼底,眯着眼睛看着宁王妃,摩擦着茶杯的边缘,这女人在闹什么蛾子?希望不要太放肆,否则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
颜小月带着金伶跟着领路的宫女下去换衣,在一间帐篷里见到一件华丽非常的幻绿色舞衣,用金线绣成的牡丹纹腰带。
金伶上前轻轻提起舞衣,仔细翻查,抬头对颜小月点点头。
颜小月微皱眉头,没问题?可是如果没问题,为什么要换掉她写的纸条呢?
思索间已被宫女装扮好,只见镜中女子一身绿色妆花隐纹长袖裙,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着细小而浑圆的水玉石与红宝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袖摆长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定在小月的胳膊上。
头发梳成飞仙髻,佩戴整套银镀金穿珠点翠头面,特别是垂于额头的华盛,拇指头大小的红宝石艳丽夺目,衬得颜小月肤如雪发如墨。
颜小月细细打量,好似漫不经心的询问,“这衣服和首饰是谁准备的?”
宫女低声答道:“奴婢不知,请小姐随奴婢回去,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颜小月眯眯眼,皇后?
带好面纱回到篝火宴会现场,一人独自站在中央,犹如九天仙女下凡,高贵更添神秘,吸引着众人眼球。
皇后满脸堆笑,“本宫在宫里就听说杨府出了位绝色仙子,今天总算是能一饱眼福了,只是,颜小姐怎么不将面纱去掉?难道今日你就这样面圣?”
杨默承闻言站起身,“启禀娘娘,小女当不得娘娘谬赞,更不敢对圣上不敬,只是月娘身子不好,不易见风,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率先接过话,“以前只是听说颜小姐对花粉过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