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问道:“两位哥哥可曾探到那火器的下落?”石进道:“我俩跟了一程,突然间冒出一个人,那人武功实在是高,连面相也未瞧着,只见一团白色,偶有嗽声,便将我二人给缠住了。”严霜不愉道:“高手,又是高手?”朝武亿看一眼,嘟哝道:“天底下何时出现了这许多高手,简直不把咱四大名捕瞧在眼里了。”众人都不睬他。
武亿自更没理会。他眉目深锁,动也未动,似乎在想甚么。这边诸葛询问了白衣人的武功招式,正自琢磨。武亿猛地抱拳告辞,未等几人回话已然去了。严霜道:“不是说留下来吃晚饭的么?他这样走了,算甚么意思。”
武亿急匆匆赶往国公馆。因寻赵恭,倒是间着来过几次。只里面冷冷清清的,没两个服侍,便是吴玠也只偶尔碰见,更别说赵恭了。
这一次,刚到门口,便听墙内喧嚷。上屋一看,但瞧丫头小厮来来往往,有端盘子的、扫地儿的、挂灯的、剪枝儿插花的·····竟像是预备过年那样热闹。一处溜进后房,先就近入了厢房,凡是装衣物的箱子、柜子都仔细翻拣了。这一脚刚临门,尚未关掩呢,猛听一声咳嗽,竟从缝隙里,与吴玠对望一眼。
他二人都是微微一惊。武亿寻思:“既然撞见了,那也别避讳。”非但没有立刻就走,反觉以吴玠人品潇洒豁达,直接问一问,也比过自己无头苍蝇地乱寻。于是拉开门,微伏身抱拳。吴玠跨前一步,笑道:“你是闻到这儿的酒肉香气么?来的可真巧,今晚有宴,倒是同大伙儿一起聚一聚。”武亿道:“那也不必,我只问你一件事情,问完就走。”吴玠笑道:“果真如此,你只?走正门,往大堂通报一声就是,何苦在这后院房中乱翻一气。”武亿脸红道:“算我不是。”便欠了一个礼,吴玠忙道:“我说一说罢,真不?客气的。”武亿略微沉吟,道:“吴公子,我实话说罢,国公馆是否分批运进了一些火器?”吴玠听了,脸色倏变,转而笑道:“看来你与神候府的人走的是真近。”言语中一经承认,武亿便道:“我一介江湖小民,又甚少家国之念,原本无心过问,但自与神候谈天扪地,听来许多爱国爱民的英雄故事,也渐晓得一个道理‘小民起义乃正,诸侯窃国乃逆’。人有命国有数,不?奸臣贼子胡作非为。”此言一出,吴玠哈哈大笑,忽收住道:“好一个诸葛神候,他竟说的出这样一句话,真不愧为血性男儿,真比过那些空空述圣的学问人了。”
武亿不知他笑的意味,只道:“吴公子既深然之,那可要多奉劝赵王几句,莫到时辜负了这‘赵菩萨’的美号。”吴玠稍思,向他道:“你以为那火器是用来干甚么的?”武亿方听,脸上腾起一股热辣,道:“你们心知肚明。”吴玠叹道:“果真老实。”武亿道:“天底下多老实人才好。”顿了一顿,续道:“赵王爷人品端俊,我一向礼敬有加,但想到从南至北,一路古怪,无法不心生怀疑。”吴玠默想半刻,道:“我与赵恭虽情如兄弟,但毕竟上下有别,有些事情,不便多言。”武亿点首道:“感君不欺,就此别过。”方欲走,吴玠叫住他道:“留下吃晚饭罢,他今夜会来此地,到时有甚么话尽皆问好。”武亿才住步,吴玠上前,往他肩膀上一记轻拍,道:“真是好男儿!只盼融冰回暖,咱们能结成好兄弟,到时一道纵马塞外。”武亿并不很懂,只管点头。
不过傍晚时分,华灯便上,只见园中一排排灯,连树上也挂满亮闪闪的琉璃小球,走廊梁上则三步一间五步一隔地挑着大号宫灯。吴玠自说厨艺好,早去厨房衬手。武亿独个闲游,因见灯火通明的,已然抵过万家灯火,不禁略感潸然。他多次见过简陋的民房茅屋——残破、飘摇、潮湿、阴暗。到了夜晚,农民更是不点灯的,当真‘烛一寸泪,人一寸血’,珍惜的紧。便想起曾偶尔于一处鼓楼上瞧见的一首诗: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相聚哭。fēng_liú太守知不知?犹恨笙歌无妙曲。只感富贵云泥,不住哀叹民生疾苦。
他往石阶上坐了一坐,禁不住清香一阵继一阵地钻入鼻孔。起身寻去,只见在一带迤逦的假山垣墙间,丛生着一大簇一大簇白色蔷薇花。那一目白,因夜色起了雾,在他的眼里蒸成了泪。那风中旋转的重瓣则成了她摇曳的裙裾。因心痛的无以复加,抬脚踢起一根木枝,随意演起剑法来。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