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站在书房里,凝视着面前神色倔强的西奚女孩蛮柔。聂初尘面带异色,就陪在一侧。
孔晟想要将蛮柔留在聂初尘身边作为贴身侍女,但没想到这个西奚女孩竟然如此倔强刚烈,坚决不从。她以苏鲁王子严命为理由,直言她是苏鲁王子送于孔晟贴身伺候的人,不可能拜第二个人为主,更不可能伺候别人。
哪怕是孔晟身边的女人,都不行。
她的坚决和刚烈,比聂初尘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言道,若是孔晟不愿意留她在身边,不妨赐她一死。她完,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往麦色健康的脖颈上划去。
还是聂初尘眼疾手快,夺下了她试图自刎的锋利匕首。
孔晟沉声道:“你敢违抗孔某的安排?”
蛮柔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奴奴不敢。但奴奴受命而来,如果督军不愿留蛮柔在身边,请让奴奴一死。奴奴绝不会抱怨半句。”
蛮柔的目光平静到一个让聂初尘感觉可怕的程度。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吟着走了过去,站在蛮柔身前道:“蛮柔姑娘,你家苏鲁王子看错了孔郎,孔郎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既然你执意不从,那就回去吧,我让乌显乌解送你回去。”
蛮柔摇了摇头,“督军大人遣返我回去,还不如赐我一死。”
聂初尘呆了呆,她抬头望着孔晟,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其实聂初尘心里也明白,既然苏鲁将蛮柔送出来。就肯定不会接纳她再回去。而孔晟先收后放。无疑明蛮柔不为他所喜。这对于蛮柔来,回去其实也是一条死路。
聂初尘心里一软,良久才轻叹一声,“孔郎,你留下她吧,反正你身边也没有贴身伺候的人,让她在身边安排你的饮食起居,我也能放心。”
聂初尘挥挥手:“好了。蛮柔,你可以留下了。”
蛮柔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平静,她拜伏在地,向孔晟行了一个西奚人的大礼,然后起身转身走出了孔晟的书房。
聂初尘有些郁闷和烦躁地跺10%10%10%10%,了跺脚。
孔晟忍不住笑了:“吃醋了?你要是不喜欢,就让她留在厨房里帮厨娘干些粗活就是。”
聂初尘撅了撅嘴道:“别臭美,我跟一个西奚丫头吃什么飞醋?你可知道,这丫头身怀武功,身手不凡,又来历不明。我担心她留在你身边会有问题。”
孔晟眸光一闪,了头:“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但我料苏鲁不敢有任何不轨。我相信,苏鲁不敢拿他的族人来冒险。况且,我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聂初尘一瞪眼:“我看你就是看中了那丫头的美色……哼,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好色无耻,贪得无厌!”
孔晟哈哈大笑,几步走过来,突然拦腰将聂初尘抱起,急急向内里的卧室行去。聂初尘大惊,用粉拳捶打着孔晟的后背,娇嗔不已。
但孔晟哪里管这一套,他将聂初尘横放在床榻上立即贴了上去,聂初尘略一挣扎反抗,就完全意乱情迷,沦陷在孔晟神出鬼没的挑逗手段里。
门外。
蛮柔背靠墙壁,娇俏的面孔上依旧平静如常,她抬头望着沉沉的繁星的浩瀚夜幕,眸光中翻卷起的光彩越来越盛。
片刻后,蛮柔向孔晟的卧房投过复杂的一瞥,然后身形一纵,就消失在黑影地里。
翌日上午。
进入阳春四月,春光明媚,大地回春,城里城外都是勃勃生机,督军官衙后院的两棵垂杨柳树也相继抽出了碧绿的新芽。
孔晟晨练结束出了一身臭汗,按照惯例,他要在晨练后马上沐浴更衣。原先为他准备洗澡水的是聂初尘的侍女菊,菊刚要去例行公事,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已经被人所取代,一个年纪不大沉默寡言看上去娇俏可人的西奚女孩毫不吃力地提着两桶热水,脚步轻盈地往孔晟的浴室行去。
菊看得目瞪口呆。
这两桶水起码超过百斤,可在这西奚女孩手里竟然轻若无物。原先她要让厨房的张厨娘帮忙抬进去,可蛮柔却一人提着两桶水,那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张厨娘从身后冒出来,笑嘻嘻道:“菊,这俊俏的丫头是刚来的吗?”
菊这才回过神来,迟疑道:“听是西奚人王子送给督军大人做侍女的,厨娘姐姐,她年纪比我还,竟然一个人提了两桶水呀……难道这些异族人天生力气都这么大吗?”
张厨娘不以为意地扯了扯菊的胳膊:“得,菊,她是胡人,有蛮力也不奇怪,走了啊,姐姐在厨房给你留了心,快去吃!”
菊被张厨娘拖去了厨房,但依然是一步三回头。她不过是一个粗鄙的侍女,见识有限,但凭直觉,她觉得蛮柔并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态其实有些复杂,这内院中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侍女,名义上是聂初尘身边的人,其实一起照顾着孔晟的饮食起居。
突然有其他的侍女插手进来,她心里很不舒服,也隐隐有些嫉妒。
孔晟在浴室中脱去了外衫和上衣,赤着膀子裹着浴巾等候着。见他光着上身,蛮柔眼眸中闪烁起一抹羞涩的红光,却是一闪而逝,她不动声色地提着水桶进去,动作轻柔地将热水倾倒在木质的浴桶中,然后微闭着双眸走到孔晟身边,探手就要为孔晟解开腰间的浴巾。
孔晟一惊,避了开去:“蛮柔,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蛮柔默然垂首,退了开去。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径自走到浴桶跟前,跪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