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凤琳琅,连琉璃都被惊了一跳。这姑娘,脾性当真恶劣,比自家主人还恶劣,说发火就发火,琉璃暗暗哼道。
既然寻到了需要度化的人,龙卿阙起了回家的心思,虽是姐姐总说她生性凉薄,但和姐姐分别已久,也有思念。
凤琳琅骑坐在琉璃身上,翱翔于云雾之中。龙卿阙偏身,觑了一眼,这对主仆,周身都是银白,与云雾融为一体了。
凤琳琅似是感应到了,此时亦是偏头,金色眼眸,也写着疏离和冷漠。只是对视一秒,凤琳琅高傲地别过头,心里哼了一声。
金色朝阳下,凤琳琅白净的小脸,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整个人都亮了起来。龙卿阙微微眯了眯眼,暗道:这小家伙,还挺记仇。
几个人渐行渐远,炼妖壶外,三个人正翘首以望,一个身穿金色蟒袍之人束手而立,旁边两人,一个金色衣衫做底,衣衫上绣着祥云,另外一个,同样的装束,只不过,周身银色,正抬手遮眼,“已经瞧不见了,走得真快。”
“琅琊,莫要望了。”金琅琊忧心忡忡道:“神曦大人,我们知情不报,怕是,难逃罪责,这可如何是好?”
“是龙卿阙救走的人,与我们何干。”银琅琊不满道,“姐姐,你就是性子太软,若是有人来问责,我去回她。”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神曦倒是淡然,“若是有罚,同甘共苦便是。”
有些事啊,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纵然换了方式,还是会来的。
炼妖壶内,凤冉正给黛青熬药,不知怎地,人突然就病了,不过是昨晚一处睡,做了些黛青口中所说的“亲密之事”。
凤冉空手进去的,黛青躺在床上,浑身快要虚脱,“药呢?”黛青强撑着坐起来,见凤冉脸色不好,目光闪躲。
“嗯?冉儿?”黛青招招手,“过来扶我。”
凤冉依言过去,扶着黛青,还是不言语,黛青身体无力,倒在凤冉怀里,“冉儿,药呢?”
“坏。”凤冉半天憋出一个字,见黛青还直勾勾盯着她,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糊。”
“无妨,端过来罢。”黛青知道,想必是熬药熬坏了,煮糊了。凤冉摇了摇头,“苦,难喝。”难得,说出三个字。
“冉儿真傻,良药苦口。”
“嫌弃……”凤冉想说你不会嫌弃我么?黛青抬手抚了抚凤冉的脸颊,扭过来,她迎上去,轻轻亲了她的唇角,“只要是你的,我都欢喜。”
药,喝了不少,也不见好。凤冉每日守在床前,起初只是干坐,而后黛青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凤冉一个人无趣,便玩起了针线。
偶尔黛青醒来,都能瞧见床头的人,瞥见那一抹笑,纵然浑身剧痛,也心甘情愿。黛青知道,她是犯了戒了,惩罚早晚会来,只不过,眼下时候还不到。
“冉儿在秀甚么?”黛青躺在那,轻声问。
“盖头。”喜气的红色,凤冉刚开始秀,只秀了个花边。黛青闻言,露出浅笑,颤颤巍巍伸手出去。凤冉意会,丢下手里的女红,坐过去,“难受么?”这些日子,凤冉自己也在温书识字。以往总靠着黛青,但黛青现在还得她照顾,凤冉顿感责任重大,开始独立了。
“要给谁的?”黛青没搭话,眼睛瞄着盖头,问了句,“是给我的么?”
“是。”
黛青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红了脸,“冉儿手真巧。”边说还吻了吻手心,凤冉捧着黛青的脸颊,吻下去,人也跟着压下去。
龙卿阙带着凤琳琅,没日没夜地走,倦了便在琉璃身上睡。凤琳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心里只道:这破地儿,还没尽头了。渴了饮露水,饿了食野草,这是凤琳琅以往过的日子,同龙卿阙一起,她也照旧。龙卿阙几日都瞧着凤琳琅极为习惯地食用野草,还吃的滋滋有味,便没有把自己的干粮给她,想等凤琳琅主动求她。
凤琳琅可是要脸得很,见龙卿阙手里白白的软软的物什,晓得那是干粮。不过,她可不眼馋,凤琳琅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让自己太娇贵,以免忘了往日受的苦。
琉璃也很有志气,主人吃甚么,它跟着吃甚么,琉璃心底这么想的。
“给你。”龙卿阙不给凤琳琅,却对着琉璃热心。红珠早已吃光,粗糙扎人的野草也吃了几顿,琉璃的喉咙作疼。龙卿阙似乎故意的,把干粮放到琉璃鼻翼之下,琉璃幻化成兽身,嗅觉十分灵敏,纵然距离远,它都嗅得到,这干粮有淡淡的香。
眼下,诱人的干粮就在眼前,琉璃的思绪先于理智,张嘴便咬住了。
凤琳琅:琉璃……
琉璃瞬间回过神,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凤琳琅,琉璃:主人,我饿,嗷呜。
琉璃毕竟是qín_shòu,也没有凤琳琅那么深仇大恨,所以,对于外界的诱惑,根本禁不住。琉璃咬着干粮,舍不得放下,但没有凤琳琅的命令,又不敢继续往下咬。
龙卿阙就瞧着,说不出的好笑,琉璃虽然是生有羽翼,可面貌却不是禽鸟类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丛林间山林猛兽。比起凤琳琅,龙卿阙也觉得,琉璃生得可爱些,不过就是太蠢了。
既然凤琳琅不会讨要食物,它不会吗?偏生看着自家主人食野草,也不知道心疼主人。可若说不知道的,平日里,琉璃处处小心,十分温顺,凤琳琅若是睡了,它都会第一时间知道,速度都会放缓,生怕扰醒凤琳琅。
琉璃一直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