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耳说,“小九九,他好像有话说,要不...把那布团拔了?”
陆九九点头说好,但警告沙皮,要是他一会儿大喊大叫,她就一巴掌打晕他。
迷耳拔了那布团,发现沙皮的口水,已经把那布团染得一大半都湿了。
沙皮说,“不是,不是,我儿子不是我杀死的,他是生了病死了!九九姑娘,我记得他们都说你是能抓鬼的,我求求你,帮我送我儿子去投胎好不好?他的命太好,我养不起他啊!”
陆九九觉得好笑,“既然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因为...因为...”沙皮说不出话来。
陆九九说,“你是怎么进的警察局,还记得吗?”
沙皮摇头又点头,“我好像...把我老婆推到楼下去了?”
陆九九点头,“是呀,那时我正好看见,你像发了疯一样,把你妻子从二楼阳台上推了下去。你还记得她摔下去时,你家楼下满地的血吗?”
沙皮点头,陆九九说,“可是真奇怪,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芬芳做了检查,却又说她只是轻伤,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停顿,转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芬芳,“说是轻伤,她却至今晕迷不醒。”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推自己的妻子,那血是怎么来的,她又为什么晕迷吗?”
“为什么?”沙皮问,身体又颤抖起来,迷耳踢了他一脚,“你可别再尿了!”
沙皮不敢再尿,但抖得越发厉害,“我知道,我知道的!因为他,因为他是不是?!”
“嗯,你儿子。”陆九九说,“你儿子的鬼魂,一直缠着你们,一直在作怪。”
“我就知道是他...我以前不相信的,但是九九姑娘你这么说...”沙皮抱着头,好似醒悟了,“九九姑娘,你是捉鬼的不是吗?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他走,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陆九九看他醒悟了,也不站着了,坐了下来,“那得看你,告不告诉我实情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他...他得了重病...”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沙皮不愿意说实话,陆九九哼了一声,起身作势要走,沙皮喊她,“别啊,别走!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成不成?!”
陆九九又坐了回去,听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的,是我儿子快不行的时候,芬芳才告诉我的。”
“儿子脑子里长了一颗小肿瘤,压迫到眼神经了,如果不及时摘除眼球,就会致命。这事我也是很后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芬芳她一直瞒着我,告诉我儿子好着呢,让我别担心他…等到我发现时,那颗小肿瘤已经发展成恶性肿瘤了,再后来,我儿子就死了…”
沙皮说着把头低下去,好似很痛苦,“都是芬芳的错,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为什么呢?如果她早点告诉我,我们儿子完全不可能死!”
“芬芳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儿子脑子里长了颗肿瘤,需要摘除眼球?”
问到这点沙皮又迟疑了,陆九九坐着看自己指甲,“你不告诉我,我可就走了啊。你家儿子怨气很大,已经两次试图杀死芬芳了,不过还好,两次都被我阻止了。不过要是我现在走了…”她猛地绕到沙皮背后,拽过沙皮的头,迫使他看着窗台,“你儿子的鬼魂就在那儿呢!要是我走了,他一定会再来杀了你们的!这一次,我可不一定能帮上忙了!”
迷耳双手交叉站在窗台边陪着那鬼孩子,看陆九九作势凶狠地把沙皮的头掰过来的时候,却没看到沙皮的眼睛,始终是死死闭着的。
他笑了一声,“小九九,别瞎费劲了,他眼睛是闭着的,他不敢看他。”
“好吧。”陆九九把手放了下来,“反正我表示的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估摸吧。”
陆九九松开了手,沙皮把眼睛睁开了,不知是眼睛闭着时太用力,还是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真的看见窗台上坐了小小的孩子,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他的儿子。
看来九九姑娘所说不假。
他不敢再隐瞒了,“我说,我说啊九九姑娘!芬芳她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是一个摄影师!我儿子的眼睛长得特别漂亮,我以他的眼睛为素材,拍了很多照片,获得了很多荣誉。芬芳知道我喜欢儿子的漂亮眼睛,她担心我知道儿子要被摘除眼球,会伤心欲绝,所以选择了隐瞒…”
陆九九不信,“就这?”
沙皮再说,“还有…那段时间我以儿子的漂亮眼睛为主题的摄影书出版了,反响很好,书商要给我安排签售会,还要求我带着儿子一起去…如果在签售会上,我的读者发现我摄像机下儿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见了,他们会怎么想?!我的书,还卖得出去吗?!所以…”
沙皮吸了口气,“所以后来,即使是还有机会摘除眼球,我为了签售会,也没有让儿子去做手术…”
这下可是柳暗花明了,原来这鬼孩子怨气这样重,又屡次三番想杀死自己的妈妈,是这个原因。
她看向窗台上那个被盆栽把怨气化解许多的鬼孩子。
真是可怜的孩子,如果他不长那样一双有魔力的眼睛该有多好?…
“九九姑娘,我已经把所有该说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沙皮说完了话,见陆九九没什么反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