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衣轻声笑了笑,悠哉悠哉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反正你已经这么做了。”
顾宛颜无奈地摇摇头:“楚澜衣,我的生意最好是能做起来,否则......”
楚澜衣特别不屑地看了看她:“知道了知道了,否则你把我送去吃牢饭是不是?行了,知道你现今跟当今尊王殿下关系不一般,不用吓唬我了。”顾宛颜听后愣了愣,警惕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澜衣却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我啊,什么都知道。”
话音刚落,楚澜衣耳尖,听见了脚步声逼近,便赶忙捞过手边的黑纱斗笠即刻戴上。
顾宛颜目光刚从楚澜衣身上离开,便瞧见了造访雅香阁的胥东。
胥东笑眯眯地拨开门帘进来,明显注意到了戴着黑纱斗笠的楚澜衣,便递给顾宛颜一个疑惑的目光,问:“这位是......?”
顾宛颜哦了一声,忙站了起来,回答说:“这位是我从西域请来的对香薰深有研究的高人,他脸上有疾,所以以黑纱示人。”
胥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你挺厉害的,挖到了这样的人。”
顾宛颜笑了笑,简单搪塞过去,然后话锋一转:“我要的龙骨呢?”
胥东扬了扬手中的盒子:“帮你寻了一些来,看够不够。”
说完胥东将东西递给了她。
顾宛颜把盒子打开,瞬间眼前一亮,她略惊喜地抬头问:“这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
胥东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顾宛颜越看那些龙骨越激动,她忍不住握住了胥东的手,神情兴奋:“胥东,你真是太好了!”
胥东愣了愣,手心的温度传来,他心中也一暖。
正说着,顾宛颜转眼又严肃了起来:“不行,胥东,这些龙骨一共多少钱,这东西珍贵而难找,我必须把银子给你。”
胥东眯了眯眼睛,看她:“怎么,跟我谈这个?我堂堂云济堂堂主,这点药材难道都弄不来?”
顾宛颜咂了咂嘴,撅着嘴执意道:“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东西很贵重,我不能白要。”
胥东没有说话,而是宠溺般笑着摇了摇头,就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顾宛颜似乎很苦恼,她瞥了一眼楚澜衣,然后对胥东说:“这样吧,以后就当你长期跟我雅香阁合作,你为我提供我需要的中药材,到时候的盈利算你一份。”
胥东拗不过她,只好耸耸肩说:“随你。”顾宛颜愉快地拼命点头:“就这样说定了!胥东先生,现在作为雅香阁的老板我郑重通知您,您已入股雅香阁香薰馆!”
她一说完,楚澜衣没忍住,笑出了声。
胥东忙侧目看他:“这位西域高人听得懂楼兰话?”顾宛颜额角瞬间渗出了汗珠,她连忙解释:“嗯......是的,他听得懂!但是这位高人他......他不能说话!”
胥东的脸上明显写着疑惑,不过马上疑惑转为了同情。
脸上有见不了人的旧疾,还不能说话?这未免太过悲惨了一些。
“嗯,这样,这位高人叫什么?”胥东问顾宛颜。
顾宛颜眼珠一转,想了想回答说:“叫......叫穆吉,赫连穆吉。”
说完,她略心虚地瞥了瞥楚澜衣,没想到楚澜衣还十分配合地轻轻点了点头。
胥东望了望楚澜衣,说:“原来是穆吉先生——那宛颜的这店,还多拜托你了。”
说着楚澜衣又是轻轻点了点头。
胥东走后,楚澜衣摘掉了斗笠。
顾宛颜有些不安地揪着衣摆:“这样真的可以吗?”
楚澜衣镇定地点点头:“嗯。除你之外,一定不能够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
顾宛颜皱了皱眉头:“这我当然知道了。”
楚澜衣那一箭害的她差点命都丢了,要是别人知道顾宛颜留楚澜衣在身边做事,一定会说她脑子有问题。
“对了。”顾宛颜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这些天每天都有一笔大单子进来,一订就是上百上百个香薰的订,你说会是那位客人?”
楚澜衣连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懒懒散散地说:“我说是郑牌珠宝的掌门人,你信不信?”
顾宛颜的心跳忽而仿佛漏了一拍。她万分惊讶地说:“怎么可能?”楚澜衣无所谓地笑笑:“不信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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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宛颜从店里忙完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以后了。
一进前厅,只见顾彰和顾晏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她便也凑了过去,笑问:“说什么呢?”
顾彰抬起头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在商量怎么才能帮你些——顾府陷入危机是没错,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靠你一个女人来撑着。”
顾宛颜笑了笑:“怎么就靠我撑着了?我来张罗香薰店的生意是因为我是家里最了解的一个——况且不是说好了,三哥你还负责设计,等后期条件成熟了我们就开始自己制炉。四哥,我们的珠宝店还在,你还得操心那一块......我们分工明确啊。”说完,她移了目光,音量减小了,说:“至于顾漠......”
“二哥他今天又去徧州了,宛颜你不知道吗?”
顾宛颜惊讶地看着顾晏,半晌没说出话来:“什......什么?”
顾晏叹气:“看来你果然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顾宛颜陷入了沉默,脸色也越发难看。她问:“他走的时候如何?”
顾晏略迷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