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将众人的反应都瞧在了眼中,他也不等太后说话,就径自笑道:“不过,这也没什么,朕原本就打算今夜给滦儿赐婚的。只要滦儿的婚期在泯儿前头,也就没有什么不妥了。”
太后闻听此言,故作惊讶道:“原来皇帝早就打算在今夜给滦儿赐婚么?只是,不知皇帝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太后这话一问,殿内许多人都开始出冷汗了,元熙帝看着众人紧张的模样,心中冷笑,心底轻嗤一声,才笑道:“这倒也不是朕看中的,是滦儿自己选定的。滦儿跟朕说,他想求娶明王府侧妃之女,也就是凌家二姑娘凌遥,朕今儿下午已见过凌家二姑娘了,与滦儿正好相配,朕已许了滦儿,今夜就给他赐婚的。朕已经想好了,明日就会有赐婚的圣旨下来,而滦儿的婚期朕也已经定好了,就在明年三月。”
元熙帝笑道:“滦儿是长子,自然是比泯儿要先成婚的。等滦儿的婚期过去到时再定泯儿成婚的日子吧。”
一旁的齐滦就等着元熙帝这句话了,当即走出来对着元熙帝跪下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元熙帝含笑,抬抬手让齐滦起来。
站在齐滦旁边的齐泯便对着齐滦拱手道:“大哥,恭喜你了。”
齐滦淡淡一笑:“三弟,同喜。”
比起齐泯的赐婚,嫡长子齐滦的赐婚倒是比他还要迅速一些,仿佛是元熙帝一言既定的,但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齐泯的婚事并不是今夜的重头戏,今夜的重头戏,是在宁王齐滦身上的。
这个冰冷的宁王单身了二十年,他的婚事,就连元熙帝都觉得头疼的,怎么在今夜就给定了?而听元熙帝的话中所言,还是宁王自己求娶的?可是,为什么要求娶明王的女儿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心中炸开,但众人除了猜测,却仍旧是得不到真相的,而唯一让她们感到没有那么突然的,反而是之前看见宁王在宴席之前照顾的那个姑娘的场景,所有人当时都在想,莫非,那个坐轮椅的姑娘,就是凌家二姑娘么?
后来看那姑娘落座,正在明王妃和凌家大姑娘身边,于是,众人此刻才在心中恍悟,原来宁王是真的跟凌家二姑娘有往来的,只不过,再多的,她们也猜不出来了。
而之前在盛宁殿出现的那一幕,萧皇后却是没有看见的,对于后宫的嫔妃来说,宁王的赐婚比三皇子的赐婚要突然得多了,尤其对此感到惊讶便是萧皇后了。
萧皇后没有看见之前的那一幕,她来时,齐滦已经走了,是以这会儿听了元熙帝的话,她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和惊讶,但她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望着元熙帝笑道:“臣妾那日看内宫的宴客名册时,正好瞧见了凌家二姑娘的名字,想来,凌家二姑娘如今也是在这殿中的,宁王何不将二姑娘请出来,同二姑娘一道跟皇上谢恩呢?”
萧皇后这话原也不错,元熙帝给齐泯赐婚时,因齐宛芸不在这里,所以高氏出来代为谢恩。可到了给齐滦赐婚时,齐滦谢恩外,明王府的人却一个也没出来谢恩,而萧皇后分明是看见定给宁王的那位凌家二姑娘是在殿中的。
萧皇后这么说,是情理之中的要求,而且,她也是纯粹好奇想看一看,定给宁王的凌家二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毕竟,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明王妃齐氏,看不见凌家二姑娘的身影。
旁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齐滦听了萧皇后这话就有些不悦了,他看着萧皇后的眼神微冷,他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阿遥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父皇早就同她说过赐婚之事了,这谢恩也早就谢过了,此时自然是不必再出来谢恩的。何况,阿遥腿伤之事,父皇和皇祖母都是知道的,想必,父皇和皇祖母也不会计较这些的。”
齐滦转头看向元熙帝,道:“父皇,您说是吗?”
元熙帝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儿子的,他方才没有开口让凌遥出来谢恩,就是因为顾及凌遥有伤在身,却没想到皇后不知内情反倒把这事儿提了出来,但此时殿中人多,他也不能当众太偏向齐滦让皇后下不了台,虽望着萧氏道:“凌家二姑娘确有腿伤在身,不便行礼谢恩,朕已免了她的礼了。朕是想着,回头等她的伤好了,再让她进宫来给朕磕头的,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的。”
元熙帝笑了笑,又转头去安抚齐滦,“皇后不知情,滦儿也不必放在心上,左右皇后也是一片好意。”
齐滦见元熙帝不为难凌遥,也就不曾太咄咄逼人,便点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萧皇后听了这话,才知自己失言,也才知这些事他们父子都是商量好了的,反倒是自己不知情,惹了齐滦的不痛快,她此刻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压下自己心中对凌家二姑娘的好奇,对着齐滦笑道:“如此说来,倒确实是本宫的不是了。本宫不知二姑娘有伤在身,方才只怕进殿时众人行礼,也没有免了二姑娘的行礼,倒是本宫疏忽了,还希望宁王不要见怪才好。”
她这是有意讨好,也非是真的觉得抱歉,不过是看着皇上和太后都对这个凌姑娘很好,她也装作和气的模样对凌姑娘好罢了,免得将来齐滦把这件事翻出来,让皇上知道了,反倒会觉得她故意为难一个小姑娘似的。
若是私底下,齐滦得知凌遥腿伤未愈便萧皇后行了礼,只怕是要生气的,而且当面便会发作,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