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珏儿落入陆家的人手中,因为他无法判断陆家对珏儿是善意还是恶意。他必须要把珏儿送陆家的手里夺回来,即使再度暗中救走珏儿的难度会增加,凌鼎也情愿如此,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他的儿子。
而宁王那边,他也不可能瞒住这个消息不叫宁王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凌鼎深知,越早一刻通知宁王越好,这样,能减少宁王对自己的猜疑,也能让宁王帮助他去追回珏儿,虽然说,在对待珏儿的问题上,他和宁王是对立的,但是在对待陆家的问题上,凌鼎和宁王又是一致的。
他让莲童给铁卫解毒,也是希望减轻宁王对自己的猜疑,当然了,凌鼎知道这很难,但却不能不做。他也知道,只有他亲自将凌珏追回,宁王才会相信这件事只是陆家所为,同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因齐滦安排在明辉堂的铁卫全部被陆风的七日醉给毒倒了,所以,即便随风院里有留守的铁卫,也未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罗成的消息,就是来自于凌鼎派到承恩侯府去的人,也正是凌鼎派去的人带去的消息,凌遥和齐滦才知道凌珏于除夕当夜被人劫走了。
齐滦当下就决定要去明王府看个究竟,来送信的人虽然说了现场的情形,但他要亲自去明辉堂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凌遥也支持齐滦的决定,当下二人就跟向竑儒夫妇告别,一路回了明王府。
凌遥不能骑马,齐滦就陪着她一起坐在马车里。
新年之际得到这样的消息,齐滦的心情自然不会好,他面色凝重,抿唇沉声道:“目前已知,明辉堂内,在场的所有人都中毒了,然后闯入明辉堂的人将凌珏给劫走了,凌鼎已经派了人在整个京城去搜寻凌珏的下落了。但是我看,这恐怕是徒劳无功的。”
齐滦面沉似水,看向凌遥道,“阿遥,你之前的担心应验了。没想到,凌鼎真的敢这样做。他居然真的敢对我的铁卫下毒。他这一招贼喊捉贼玩得可真漂亮,即便我此时已让罗成带铁卫去追,恐怕也很难追到了。”
齐滦已经断定,这是凌鼎布下的局,如若此局真是凌鼎筹谋的,那劫走凌珏的时间可能提前到他们出府的时候,毕竟,凌鼎可以随时封锁消息,可以等到子时过后再放消息给他们,就像现在这样,而到了这时,几个时辰都过去了,凌珏早已离开京城,还何谈追击呢?
“阿滦,你先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咱们到了现场,看看再说,”
凌遥握住齐滦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生气,但此时我们所知情况有限,若依据这一点情况就判定是父王所为,是不妥当的。眼下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你所说的那种可能,但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件事不是父王做的,劫走凌珏的确实另有其人。”
齐滦和凌遥到明辉堂时,已经将近寅时了,此时的明辉堂灯火大亮,中毒的十个铁卫在莲童的帮助下,已经将体内的毒排出十之三四,虽然他们依旧很虚弱,但是还是清醒了过来。莲童看人都醒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七日醉的毒性若是排出大半,只要人醒了就无事了,接下来,莲童只需要炼制出解药,给铁卫服用过后清除余毒就不会有事了。至于他自己,他体内的毒性会自动溶解在血液之中,不需要特意服用解药,但是这个溶解的过程会根据毒性的强弱自行调整。
像七日醉这样的烈性毒药,想要完全溶解它的毒性,最少需要十天的时间。
齐滦和凌遥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齐滦望着那十个铁卫虚弱的样子,冰冷的眸中就闪过怒意,他不是对铁卫生怒,是对凌鼎生怒。
凌鼎见齐滦来了,忙迎了上来,但齐滦不理会凌鼎,只沉着眉眼问那几个铁卫道:“怎么回事?”
铁卫的说辞跟莲童之前对凌鼎的说辞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不认识陆风,却将陆风的样貌描述出来了。十个铁卫,有五人是守在外间的,还有五人是守在内室的,所以,那五个人也看到了莲童的中毒,也知道自己中了毒,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么毒。
等铁卫说完后,齐滦依旧沉着眉眼在那里沉思,见无人再开口了,莲童才道:“我来补充几句吧。方才我也同王爷说过了,我认得来人是陆风,而我们所中的毒,我也知道,是出自南疆轩辕家的七日醉,但是,轩辕家如今式微,他们是绝不可能有这个能力潜入京城的。所以据我和王爷推断,这陆风应当是跟南疆陆家勾结,陆家要求他用七日醉毒倒我们然后带走大公子。只是,我们尚不知陆家最终的目的为何,带走大公子又想要做什么。”
“推断?”
齐滦将视线从铁卫身上移开,带着一眼的寒凉和冰冷望向莲童,“你的推断有证据吗?除了你所说的这七日醉,你还有什么线索能证明,这就是陆家所为?”
“何况,”齐滦冷道,“这七日醉虽然出自轩辕家,既然如你所言能被陆家所用,又岂能不被他人所用?就凭借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如何能轻信这事就是陆家所为呢?再说了,陆家此时远在南疆,已有数十年不曾入大齐了,更不必说潜入京城生事了,你又如何能断定这就是陆家所为,而不是你们故布疑阵呢?”
“殿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