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齐老太太又道,“这几日,你先在府中好好的练舞,我方才已同皇后娘娘说好了,皇上的万寿节上,你还是要献舞的,跳的还是那支太平乐。只不过,到时会有个人与你同跳,过几日,祖母会告诉你,到时候你该怎么配合她,跳出一曲惊艳的太平乐来。”
凌玥素来最听齐老太太的话,当下一一都应了。
而此刻的衍庆宫中,萧皇后等卢定春回来复命后,听说凌家祖孙已经顺利出宫了,她这才收了脸上的笑,沉思片刻,才对和欣道:“你再陪本宫去一趟皇子所,本宫有些话要跟溢儿说。”
她打算不让儿子再病下去了,打算这两日就让儿子好起来,然后让儿子出京守陵去。但想起先前齐溢的不痛快,萧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打算亲自去劝一劝儿子,如若儿子不肯配合的话,她少不得是要把老明王妃的计划透露一二的。只不过,这样的关键时刻,溢儿不能待在京城里,还是顺着皇上的心意,出京去皇陵得好。
齐溢的风寒总算是在延迟几日后好了,因此,一行人也不敢耽搁,总算是在先帝忌辰的前一日到了皇陵,也总算是没有耽搁先帝忌辰首日的仪式。
齐溢出京,齐滦是要前去护送的,却不必在那里帮着他守陵,所以在送到之后,看着齐溢安置好了,齐滦就带着人即可启程回京了。再者,齐溢身边还有姨父狄复将军在,齐滦也实在不必担心齐溢在皇陵会生什么变故。
只是,他在回程之时,还派人快马传讯回京给凌遥,说是再有几日就要回京了,他一定能赶在三月二十九元熙帝寿辰之前回京,让凌遥不必担心。
虽然新婚就分离数日确实会让人心生想念,但凌遥此时还真是顾不上这个,齐滦离京,凌遥手头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凌遥也没有因为新婚和齐滦离京,就把她该忙的这些事情抛在脑后去。
她答应过齐氏,即便是离府之后,也会看顾她和她腹中的胎儿,所以,这一连二十多日里,她一共吩咐人往明王府送了四回药丸,前几回倒也罢了,却没想到最近的这一回,她刚打发了人把药丸送去了明王府,送药丸的人在一个时辰后回来了,但跟着一块儿回来的,还有齐氏身边的心腹丫鬟樱桃。
凌遥听北影说樱桃求见她,她微微眯眼,想了片刻后才摆手道:“让她进来罢。”
她住进宁王府的时日,算起来也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期间,齐氏还从来没派人来过,就算她送药丸去了,齐氏除了让人带话回来,还从没有叫人过来亲自见她,今日樱桃过来,倒是有几分奇怪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倒也不是那么不合情理,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齐氏也应该跟齐老太太摊牌了,而按照齐氏的性子,不论此事是什么样的结果,齐氏都会给她一个结果的。
也只有齐氏认为是重要的事情,有重要传话的时候,齐氏才会让樱桃出面,所以,凌遥猜想,大概这回樱桃要说的事情,可能与齐老太太给齐氏下毒的事情有关。
樱桃被北影带了进来,此番樱桃见凌遥,是行了标准的叩拜大礼的,毕竟凌遥从前是明王府的姑娘,不用行此大礼,但现在凌遥的身份比齐氏还要高些,樱桃自然不敢造次,只能规规矩矩的行礼。
凌遥也不摆架子,淡淡一笑,命北影拿了个小杌子来,让樱桃坐下说话。
从前在明王府时,每回樱桃过来,凌遥都主动问她,是不是齐氏打发她来有事,此时她已贵为王妃,自然也不需要上赶着问这样的问题了,她更懒得开口,便只管坐在那里,等着樱桃自己开口。
樱桃自然识趣,便是凌遥让她坐,她也不敢不坐实,只斜着身子坐了一点儿,然后才望着凌遥道:“我们王妃打发奴婢过来,是有些话要奴婢转述给王妃知道的。我们王妃说了,这些事原本是早就该打发人来告诉王妃的,只是想着前些日子王妃新婚,不想让这些琐碎的事情扰了王妃的心情,所以才等到今日。我们王妃说,不管怎么样,她是真的要多谢王妃送给她的那些药丸的,那些药丸服下之后,王妃真的觉得身子比从前好多了。所以,我们王妃让奴婢带了礼物过来送给王妃,聊表谢意。”
齐氏预备的礼自然又是很贵重的,凌遥也没看,就让北影去把樱桃手里的小巧礼盒收了。虽然没看,但凌遥知道,齐氏出手向来阔绰,这礼盒虽然小巧,但里头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凌遥微微笑道:“多谢你们王妃的礼物。不过,这也是我原先就同你们王妃说好了的,倒也实在不必这么客气。樱桃,你们王妃既然打发你来了,想必不单单是为了送礼吧?你有什么话,只管一并说了就是。”
樱桃当然不只是来送礼的,齐氏吩咐她来跟宁王妃说重要的事情的,只不过,樱桃没有立即开口,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宁王妃身边站着的两个侍女,这两个侍女,她压根就没有见过,先前服侍宁王妃的罗罗反而不见了,想来,是宁王妃入王府后另添的,可是,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主子吩咐的话,究竟能不能当着这两个侍女说呢?
樱桃想开口让宁王妃把这两个侍女遣退,但看着婚后那明显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的宁王妃时,樱桃又不敢张这个嘴里,要知道,宁王妃可不是好相与之人,她要是一开口就说错了,岂不是误了主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