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泰得了这话,告退之后,忙着就去找宁王妃去了。他就怕去晚了,宁王妃真的把宸妃的脸给划花了,那他怎么跟皇上交代呢?
凌遥到凤鸾宫跟前的时候,冉英泰就追到了凌遥,听了冉英泰的话,凌遥笑了笑,道:“有劳冉公公传话了。”
她脸上虽笑着,眼底却有冷意,果然元熙帝还是舍不得让人损害了秦嫣儿那张脸的。
不过,此番无法毁了秦嫣儿的脸,倒也无妨。以后多得是机会可以收拾秦嫣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才是。
在勤政殿见到元熙帝后,看着元熙帝那丝毫没有什么变化的模样,凌遥不禁想起齐滦的病容,还有高太后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由得更冷了几分,连带着她眼底的冷意也更甚,难道这个世上除了清影公主,这个男人对旁人都是铁石心肠的吗!这般冷凝的态度,凌遥根本看不出元熙帝对齐滦有着丝毫的关心!
心里这般想着,但凌遥并未因此而失却礼数,仍是如常给元熙帝请安:“见过父皇。”
元熙帝挥了挥手,示意凌遥起身,然后才淡淡开口道:“你见过太后,已知道了当年旧事过往,是吗?”
凌遥看元熙帝一直看着手中的奏章,并没有看她,心中也无甚感觉,她要见元熙帝,此番也已经见到了,既然见到了,这该说的话迟早是会说的,她也不着急,所以,眼中冷意渐渐退去,平静答道:“是,见过皇祖母了。皇祖母将当年旧事之过往悉数都告诉臣媳了。”
元熙帝还是没抬头,听了这话,淡声问道:“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不出宫回王府去?”
“你此番进宫来,不就是要问太后当年过往之事的吗?既然已经问到了,就该回府去。不该在宫中无事生非,节外生枝。朕这就派人送你回府。”
元熙帝的决定,不容有人质疑。既然凌遥不肯自己回府,那他就只有强行派人送她回府了!
元熙帝刚要吩咐冉英泰派人将凌遥送回宁王府,凌遥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趁着元熙帝还没有开口,她就直接开口截断了元熙帝的话,道:“父皇,您这般护着宸妃,却认定是臣媳在宫中无事生非,节外生枝吗?”
凌遥定定的望着元熙帝,冷声一字一句地道,“父皇为何非要将臣媳送回王府去?难道父皇自己心里不清楚,究竟是谁在这宫中无事生非,节外生枝的吗?”
元熙帝眸光一冷,将手中奏章丢在案上,拧眉望着凌遥斥道:“放肆!这是你身为儿媳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凌遥怒极反笑,真真是被元熙帝这句话给弄的笑了起来,她眼中堆积的满是冷嘲:“皇上何必同我这样说话?我并不觉得我的态度有任何的问题。比起皇上做下的那些事情,我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难道不是吗?皇上心中根本就不顾及宁王这个儿子,又何必在乎我这个儿媳妇怎么跟您说话呢?”
“难不成,我好好跟您说话,您就不会舍弃宁王殿下了吗?”
她今日进宫时就已明白的,她来见元熙帝,是要据理力争,是要破了元熙帝的计划和安排,为阿滦争得他该有的地位,该有的结局,也是为了解决秦嫣儿明王府乃至于萧皇后的阴谋的。
而她的想法势必与元熙帝的计划安排意见相左,她不愿意对元熙帝妥协,二人势必对上,一旦相争,这些个身份也就不重要了,但她一定会和元熙帝之间有所冲撞,而这样的冲撞,却是皇权之下的礼法所不允许的。
可是,她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走。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层身份了,去他劳什子的礼法皇权,她今日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就是冲撞元熙帝,跟元熙帝死磕一回又能如何呢!
因此,这会儿,她也就不再称元熙帝为父皇了,也不再自称臣媳了。而是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我。
很明显的,她是把自己放在了客观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件事了,这样说话,也更为符合真实的自己,更表明她就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在地位上跟元熙帝没有从属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元熙帝之间,是完全平等的。
元熙帝素知凌遥的个性,她先前在明王府中的那些个作为,对凌珏的那些个手段,元熙帝都是知道的,他当初看重她,就是因为觉得这丫头年纪虽轻,却自有一股杀伐决断的果决之风,配得上宁王。
原先也只是想着,这个丫头的这种性格,做皇后是肯定可以的,但这丫头如今倒是用这样的性格对上了自己,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是元熙帝万万没有想到的。
元熙帝看凌遥站在那里,眉眼俱冷,眼中闪着大无畏的亮光,一脸豁出去了的神情,他私心里竟倒还是有几分欣赏的,想着这丫头似是话中有话的意思,又费尽了心机想要来见他,也就不急于将她送出宫去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她把话说完好了。
想到这里,元熙帝便淡淡的开口道:“朕何时说过朕要舍弃滦儿的?朕又何时没有顾忌滦儿了?”
“你费尽心思想要逼朕见你,难不成,就是想跟朕说这些话的吗?”
看凌遥闻言眸光一闪,元熙帝也不等她开口,便又扯唇道:“别以为朕没有瞧出你的心思。你初进宫时想要见太后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是给朕听的。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