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乔,我们回去。”流风抱紧了凤乔,低声向她说道,“耽误这么长时间了,你的脚必须早点回去看看。”
大长老离开后,那股庞大的威压也随之而解。流风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但是他身上渗出的汗,还是让衣服有些潮湿。
“呵!”
凌寒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嘲讽的看向凤乔:“一个纹灵台,还想和形灵台比试?!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别真丢了性命才后悔。”
她的话似乎提醒了那个刻薄男子云不器,他连忙跟在凌寒之后,紧接着说道:“对啊!都说武道修炼要看天赋,最容易看出来的不就是这筑灵台?高品阶的灵台,才能修炼更多、更强、更高深的秘术。这臭丫头不过是个纹灵台,怎么能和形灵台的铁戈比?”
说道最后一句,那刻薄男子咧嘴嘲笑,露出两颗难看的大龅牙。
他的话一吐出来,周边人群也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像是赞同一般。流风的身世被凌寒曝光,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旁人对他的看法,尤其是一些少女少年,原本是痴恋崇拜的目光,也渐渐变成闪烁,躲避,怀疑。
大长老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现在摆明了是流风和凌寒已经撕破了脸,一年的时间,也是让两人培养两个小孩子,说是凤乔和铁戈比斗,倒不如说是流风和凌寒的赌约。
流风停下步子,冷冷的看过去:“凌寒,你是不敢么?”
“我有什么不敢?!”凌寒声音尖锐的刺耳。
流风瞟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怕你的人,趁着我不在,暗地里恶意对凤乔出手,干预赌约。”
“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阴险虚伪!这种阴招我才不屑去用!我倒是怕这个小丫头不敢应!”
凌寒的已经完全恼羞成怒。凤乔抬起头,果然见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她身上。
“我当然敢。”她说,“铁戈要是赢了,我可以任你处置。可是铁戈要是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让铁戈输?!”凌寒的声音突然拔高,似乎是难以置信。凤乔冷冷一笑,道:“有赌有约,每个人不如都下个筹码。”
凌寒极美的脸已经扭曲,“你若能赢,铁戈任你处置,那块玉璧我也双手给你奉上!”
“好啊!”凤乔忽然一笑,笑容冷冷,充斥着傲气和自负,有血腥嗜杀的兴奋,有如愿以偿的痛快,不可一世!
她直直看向笑的似乎无辜善良的铁戈,“那么这场约战就按此前说好的,生死不论是吧?一年太久了,我真期盼——”
“那天能早点到来!”
*
流风抱着凤乔很快回到了她的小院子。
凤乔一路没有说话,她看见流风难看的脸色,知道他一定很生气。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她不能把一切都推给流风去承担,有些东西是她该做的,就不能胆小的躲在别人背后。
不过这不代表,她会去挑战暴怒的流风。
流风面无表情的把凤乔往床榻上一墩,动作还是少了几分温柔,凤乔讨好的向他笑笑,流风却连理都没理,蹲下身捏了捏凤乔崴到的脚腕,用力一拧。
咔嚓——
凤乔“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那声音叫的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皱着一张脸闭目嚎啕大哭嗷嗷大叫,连连喊疼:
“疼——!”
流风却哼了一声,声音最终还是送了下来,语调里带上了丝笑意:“你再装。”
凤乔哭天喊地的恸哭声霎时一停,狡黠的笑:“你别生气了呗。”
其实流风给她正的骨一点都不疼,她就是怕流风冷着一张脸故意不跟她说话,才假装疼的要命的。
刚想到这里,凤乔却突然一惊。
其实她的性子本来就是顽劣肆意的,可最近几天突发的意外情况太多,好友的背叛、同伴的牺牲、旁人的敌人讽刺,让她不知不觉中筑起了高高的心防,沉默谨慎的望着外面的世界,每一步都走的迟疑冷决。
可是刚才,算怎么回事?对流风,好像已经慢慢松开了心里的防备,无意识中便放出了心底真正的自己。
凤乔脑海中一片翻腾,流风也不说话了,起身欲走。
“你生什么气啊?”凤乔嘟嘟囔囔的道,“怨我害的你也去了阴狱?”
想不明白,她也干脆不再想了,她不爱自寻烦恼,而现在的状态,让她满意。
流风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到她身边坐下,半晌,才勉强平静的道:“有我在,你又为何非要把凌寒逼到那种地步,加什么赌约,你是怕她还不够想杀你?!你狂傲自负什么,你根本没有见识过入微境强者的真实实力,凌寒若真想动手,凤乔,以你现在的实力,抵抗都只是妄想!”
凤乔突然抬起头来,直直看向流风:“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有自信!我不是能被圈养的山鸡,流风,我很感动你的维护,但是,我也说过,每个人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
“流风,凤乔不是你可以养在笼子里的家雀,她需的是自由翱翔的天空。”
一声醇厚低缓的声音突然响起,皇甫表情严肃,慢慢走了进来。
流风抬手捂住了眼睛,“我知道,可是我担心。”
“铁戈是形灵台,天赋摆在那里,凤乔想打败他,真的很难。”
“而我,无法接受她失败的后果。”
凤乔听着流风低沉的话,那些话透过了她的胸膛直接印在了她的心里。她知道流风担心她,有心安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