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懿不再说话,只是眼里隐约有些不安。
这样的表情,看在秦王眼里,更加显得他做贼心虚,所以他愈发仔细的开始审问跪在堂下的管家。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缩着脖子,犹犹豫豫的,似乎并不打算说。
秦王霎时怒火冲天,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道,“来人!将这奴才押下去,重打七十大板,打到他开口为止!——”
七十大板,还有增无减,那岂不是会被活活打死?
管家这才完全慌了神,开始拼命的以头叩地,“王爷饶命,小人说……小人全都说……”
端坐在下首的南宫懿,看了眼志在必得的秦王,微微的绷直了嘴角。
这边,管家开始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小人是负责看护这庄子的,因为这庄子位置比较偏,平日里林家并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小人有时候也会接点私活,让行商的人到外院落脚,收一些住宿费……”
说到这里,管家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眼同样跪在旁边的李东,接着便继续道,“但那些行商过路之人,都只是住在外院,至于内院,是从来不让外人进的。但李东李大爷又有所不同。小人并不认识李东大爷,某日,他突然找到小人,说想在这儿住上几晚,问能都通融下,让他们住进内院,因为出的价钱实在是高,所以……”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了?——!!”
旁边的李东红着眼睛,作势就要扑上去跟他拼命,却被南宫懿带来的人拉开。
“李东大爷,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来找我,说让我匀出内院的一间厢房来,我本来不肯,但你给了我两根金条……”,说着,管家转身去翻。果然从包囊里拿出了两根底部刻有秦王府字样的金条来!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秦王同样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情况急转直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南宫懿才淡淡开口,“把金条呈上来。”
马上就有人将管家手中的金条递给了他,看了两眼,他便将那金条呈给了正处于震惊中的秦王,道。“王爷,您看看,这是不是王府的?”
大业国已经实行统一的铸币制度,但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还是银票和铜钱,黄金并不是一般等价物,所以在流通的同时,皇帝也允许王公贵族几大世家在黄金上刻字,作为身份的象征。
秦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的身份象征。如今却成了败坏王府名声的助推力。
冷冷的看着面前刻着秦王府字样的金条,秦王脸色骤变,横眉一挑,朝着堂下所跪之人喝道,“大胆奴才!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王爷饶命,奴才冤枉啊……”,管家再次叩头,血顺着额头留下来,他也顾不上擦。“王爷,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假话。李大爷在与奴才商量匀一间厢房的时候,也没有说谁要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到了坐在附近的南宫懿身上,瞬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便疯狂的朝着他磕头,“南宫将军,是奴才该死,私自将外人引进庄子来。但奴才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王爷,您看这?”
南宫懿有些犹疑,看向秦王。
秦王横眉一挑,“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押下去,给我重重的打!——”
“慢着!”
就在这时,林琼出现在了门口。与他一同前来的,除了一群书生外,还有好几个说书人,不过这些人,就只站在门口,静静的围观,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南宫懿见状,收敛了眼色,静静坐着不再开口说话。好了,这一下,他真的可以坐着安心看戏了。
“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怎么没有提前通报一声,在下也好将庄子打扫一番……”
林琼边说边走到了大堂正中。
他的精神看上去不错,但却不能细看。否则就会发现,他眼底还带着极深的疲惫困顿之色。
“林学士,你来的正好!”,秦王沉着脸,“你们家的奴才犯下如此大错,你来给本王说说,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
只字不提秦王妃的苟且之事,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了林家身上。
林琼在心内冷笑,但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来,“王妃身居王府内宅,好端端的,怎么会到我们家的庄子里来呢?这事情一定得查清楚!”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管家身上,冷然道,“板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看护庄子的?!”
板叔瞬间心领神会,又将李东与他联系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秦王就炸了。
“这大胆的奴才摆明了就是在胡说八道,难道你们林家想要包庇?!还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林家一手策划的?!”
飞快的与南宫懿交换了个眼神,林琼瞬间沉了脸,只见他淡淡的说道,“王爷,您身份显贵是不错,内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生气在下也能理解。但我们的管家刚才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的十分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您却还要将这脏水泼到我们林家的身上……这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妥?!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你家的宅子里,这不是遭人陷害又是什么?到底哪里不妥?!”
秦王眼里迸发出火星,若是可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