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人拉开,但林珂满脸都是怒气,不要说悔意了,只要拉住他的那人一松手,包管他又会冲上前去将林琅给猛揍一顿。
“珂儿,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悔改之意的林珂,不由皱眉。
就算林琅有错,她也是长姐,长者为大,哪有做兄弟的成日殴打自家姐妹的道理?
“祖母,你不要问我,你问她!”
林珂的火气似乎还未消下去,瞪着林琅恶狠狠的说道。
先是害的他举荐名额不保,现在竟然还误信他人之言对家中人下蛊,养了个死胎在腹中,将自己的命豁出去!就算是疯癫之人,也没有像她这样疯狂的!
“好啦!你们这一个个的,就是不让我省心是吧?”
林老太莫名火大,“反正我如今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住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祖母你知道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她——”
“五弟!”
林琼快步走到林珂的身边,硬生生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压了下去。
随即看向林老夫人,笑着说道,“他们俩只是一言不合起口角罢了,等过了气头也就好了。祖母您也乏了,先去歇着吧……”
老太太再怎么不辨事理,但对于她最宠爱的孙子林琼的话还是听的,所以她点了点头,道,“琼哥儿那你就劝劝这两人,都这么大了,还成日争吵,像什么样子?!”
林琼乖巧的点头应下,待老太太一行人远去,他瞬间冷了脸,转头吩咐立在旁边的青梅,“扶四小姐回房休息。”
“三哥。你就这样放过她?!”
林珂气不过。
“不然呢?”,林琼说着,看了一眼颓废不堪的林琅,“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她?弑亲可是大罪。”
“哼?!”。林珂冷笑,“不就是一死吗?你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会比死好?”
不仅举荐的名额没了,还被书院驱逐出山门,颜面扫地,甚至如今连行走在街市上都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林琼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飘远,落在被青梅扶着已经迈出角门的林琅身上,耳边响起刚才宏远临走时说的话,“时间太久了,四姑娘体内的死胎,已经与她融为一体,怕是引不出来了……”
林琅已经走远,冬日黄昏的最后一丝阳光。落在她的肩膀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不知为何,就在这么一瞬间,林琼突然觉得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妹妹,已经显现出莫名的苍老之态。
*
林玦醒过来的时候,南宫懿正趴在她的床边睡觉。
刚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试图想活动下手脚,却发现被子的一角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一低头,正好看到某人趴在那儿。
夕阳的余晖透过糊在窗棂上的油纸。在屋内洒下金黄一片。
林玦并不想吵醒他,但只是挪了一下手臂,对方便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阿玦……”
随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惊醒,然后一脸惊喜的扑了上来,“阿玦,你醒了?!”
林玦:……
“阿玦。你真的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我去让人把吃食拿上来……”
一连串的问题过后,等到他终于停止发问的时候,林玦才有点无奈地笑道,“我肚子不饿,也没有不舒服。”
“我让清荷把米粥和药汤端上来。”
见林玦的精气神还不错,南宫懿稍稍的松了口气。
汤药不仅不苦,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轻轻的喝了一口,温热的药汤入喉,让她的精神恢复了些。
南宫懿看着她将一小碗的米粥和药汤喝下,脸上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
“南宫你别这么担心,我能醒过来,就说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林玦笑了笑。
转瞬她又想到了什么,笑容里带上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夕阳西斜,带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了天的尽头。屋内光线渐渐的黯淡下来,清荷贴心的点上了灯,然后轻轻的带上门离开。
屋内霎时就只剩下南宫懿和林玦二人。
相顾无言,原本心中的万千思念,可当真的面对林玦,南宫懿一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玦也同样如此。
不同的是,此刻她心里还藏着其他的事情,犹豫再三,再次抬头看着南宫懿,她还是问出了口,“维卡公主……”
她身上的蛊毒已经破解,那维卡呢?这个同样有着前世记忆的女人,是否还存在?
“她还活着。”
南宫懿低头,目光落在桌角边的那个杯盏上,死死的盯着。
“那就好。”
林玦笑了笑。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恶毒,因为就在南宫懿回答的前一刻,她竟然有些希望维卡已经死了。
“阿玦,我……”
南宫懿欲言又止。
他不是狠不下心来杀维卡,只不过,既然林玦身上存有两种蛊毒,杀了维卡,只能破解一种,林玦还得受苦,还不如直接让蛊主收回蛊虫来的方便。
“好啦,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林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病中对南宫懿说的那些话,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故笑着伸手拍了他一下,“不过,既然维卡没事,那我这毒?……难道你找到了蛊主?”
“嗯。”,南宫懿知道林玦不想再纠结维卡这个话题,便也不再提起,“其实这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