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这里收拾东西回京,孔管家和严通收到消息,实在是大喜过望。
三小姐终于同意回京了,他们压在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秋词又着人去告诉荆老先生一声,让他明天和她们一起走。
若是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秋词也放心不下,毕竟这人是宋煜惹回来的,她还是要把他平安带回京都,交给宋煜比较好。
翌日,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太阳虽然升高了,却一点也不耀眼,似个又圆又黄的蛋黄一般挂在天边,这样的冬日暖阳更让人觉得温暖可爱。
临出门时,秋词回头看了一眼。
屋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高大明亮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下来,一束束的阳光为房间增添丝许了生气,光线所到之处,有无数的小灰尘在光影里翩翩起舞。
这个地方,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生活得最久的一个地方。
这里有她许许多多的回忆,不管是好的,或是不好的。
“走吧。”
她静静的看了一眼,转身迈步出了房门,浣溪和青兰跟在她身后,主仆三人很快出了院门。
门前的马车早已备好,所有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只待她们上车,就可以出发。
秋词和青兰,浣溪,采薇一辆马车,平儿被秋词指派着和荆老先生一辆,孔管家和严通一辆,马车飞驰,很快就出了竹西地面。
城门外,白日曛骑着一匹红色的小棕马,穿着一身绯绿的窄袖衣衫。脚蹬一对长靿靴,腰系蝶躞带,外披一袭深蓝色披风,英姿飒爽的等在那里。
还隔着大老远,赶车的车夫就看到了她。
秋词让车夫停了马车,下车与她告别。
“你以后都不回竹西了吧。”白日曛依依不舍的抓住她的手,“我还是想在京都置一处宅子。只要不让我父亲知晓就好。”
她一直都想在京都置宅子。这点秋词知道。
只不过是她父母都不允许,所以白日曛才绝了这个念头。
现在秋词要回京了,她被压下去的念头又突突的冒了起来。
秋词不知道白家为什么那么反对她在京城置办宅子。可既然他们反对,想必也有他们的道理,秋词不予置评。
秋词笑道,“我虽然不回竹西。可你不是也常去京都嘛,锦绣纺我也是可以常去的。不至于见不着。”
“虽然是这样,毕竟是不太方便了。”白日曛叹口气道。
这就不像她在庄子那般自由,她爱什么时候去找她,就什么时候去。根本不必通报也不必递帖子。
如今她回京,以后白日曛再想要去找她,那就不太可能了。
白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她只是商贾之女,与秋词这侯府千金是云泥之别。
“没事。”秋词安慰她。“难道我要出门买几件衣服还不行嘛。”
她很难得的哄人,白日曛就扑哧一声笑了。
“行行行。”她嘟起嘴道,“那我有空就到锦绣纺去,你可得常来光顾。”
两人说了一会话,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白日曛也不好再阻拦她。
“还是快点走吧,赶在傍晚前回京。”白日曛催她走,“你家里人那么久没看到你,应该会很挂念你的。”
白日曛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侯府的事情,当然,秋词也没有提起过。
“好。”秋词含笑道,“你也要保重。”
“嗯,保重。”白日曛对她挥手告别。
秋词的马车走出很远,还能看到她那件深蓝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
“小姐,咱走吧。”白日曛的丫鬟春晓对她说道。
白日曛坐在红色的小棕马上,她一夹马腹,手拉缰绳,马儿得得得的调转马头往回走。
“白小姐。”
远处一名身着蓝色直裰,外罩玄色披风的男子唤住她。
白日曛看过去,原来是朱三公子朱礼儒。
他也骑着一匹马。
“白小姐这是要出城吗?”朱礼儒骑着马,笑着驱使马儿上前与她打招呼。
白日曛对他施礼,“朱三公子,真是巧啊。”
“是啊,真巧。”朱礼儒说道,他今日是要到旁边的一个县去拜访亲戚,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白日曛,“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一个朋友今日离城,我是来送她的。”白日曛很有礼貌的说道。
“哦。”朱礼儒有心想要多说几句什么,但白日曛显然并不想搭理他。
“朱三公子这是要出城吧?那我就不妨碍你了。”
她说完就夹着马腹,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得得得的重新走起来。
朱礼儒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回了城。
他心里却是烦恼无比,暗道下次一定要想个好些的主意,可以和她多相处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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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
贺秋彤听到丫鬟说三小姐今日回京,她急匆匆的找了贺秋雪。
“四姐姐,那傻子真的要回来了吗?”贺秋彤焦急的问道。
傻子?谁是傻子还不一定呢?像你这种张口闭口就傻子傻子的人,恐怕真的连傻子也不如。
贺秋雪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五妹妹,那是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贺秋彤也知失言,可她刚才确是急了。
“哎呀四姐,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不是急了嘛。当初可是你说的,她起码三五年不会回来吗?怎么这才半年,祖母就让她回来了啊?”
“那是因为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