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没有理会他的插诨打科,而是直接问道,“追杀阿曛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赵景恒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诧异,明白过来后面露不屑。
“派人杀她?”他讽刺道,“白日曛何德何能,她也值得老子出手?”
秋词面无表情,“真不是你?”
赵景恒冷哼,“杀鸡焉用牛刀!”
什么破事都怀疑到他头上,难道他脸上刻着“十恶不赦”四个大字吗?
秋词垂下眼眸,伸出脚把面前的一块小石子踢进了湖中。
不是赵景恒?那难道是顾逸?
上次顾逸找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帮忙找出玉麒麟,会不会顾逸已经知道玉麒麟在白日曛手上,所以才会派人追杀她。
否则,在这京中,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和胆量?
“不是你,那就是顾逸。”秋词肯定的说道。
赵景恒似笑非笑,“小汤圆,胆肥了啊,居然敢在小爷面前说顾逸坏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秋词面色平淡。
所谓关系,不过利益而已。
没了利用价值,什么狗屁关系都不值一提。
“顾逸不会这么做的。”赵景恒继续说道,“他要是打的这个主意,当初就不会找你。”
这话也有些道理……
但秋词不相信。
“他当初没打算这么做,并不代表他现在不会这么做。”她说道,“人是会变的。”
除了顾逸和赵景恒,她想不到别人。
赵景恒眸光一寒,冷笑道,“你以为想要玉麒麟的只有我们吗?宋煜呢?你可曾想过宋煜?”
秋词一怔。
“这不可能!”她断然否决,“宋煜绝不可能这么做!”
“凡事无绝对。”赵景恒冷冷道,“你以为最不可能的事,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秋词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深深看他一眼,继续深深看他一眼……
赵景恒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干嘛?”
秋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赵景恒,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赵景恒见她如此,不由得有些气愤。
“随你信不信!”他冷冷拂袖,把脸扭到一边。
挑拨离间?!
挑你妹的离间!
他为什么要挑拨离间!他又不是喜欢她,有这个必要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
简直不可理喻!
秋词对他的过激反应并不陌生,他性格太怪,向来喜怒无非,现在被她说中恼羞成怒罢了。
“我确实不相信。”她老实道,“宋煜不是你,他不会这么做的。”
赵景恒被气笑了。
“呵呵。”他满脸嘲讽道,“是啊,你的宋煜就是圣人,小爷我下三滥,我卑鄙我无耻,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秋词:“……”
还真是被他噎住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也不能这么坦白的自己就说了出来嘛。
秋词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赵景恒更来气。
什么眼神!看她这模样,居然是默认的意思!
是默认他下三滥,卑鄙又无耻吗?!
“你走吧,回去找你的宋煜!”他瞪眼道,“小爷很忙,没空管你的破事!”
赵景恒说完转身就走。
秋词隐隐察觉有一丝不对劲。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说的是实话,而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呀,为了一件事实而生气?真是奇了怪了!
这实在不像是赵景恒。
想不明白,但他却是实打实的走了,身影都看不到了。
秋词只好摇摇头,亦是转身离开。
……
她在赵景恒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但起码也弄清楚了一件事:追杀白日曛的人,不是赵景恒派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从顾逸身上开始调查吧。
京中旧的势力已经被皇帝拔去大半,杨家没了,宁家因为宁延意的事,估计还腾不出手来追杀白日曛;新的势力正在慢慢崛起,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做出太过于张扬的事。
像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就更不会做了。
排除掉这种种可能,秋词觉得,顾逸极有嫌疑。
但根据白日曛所讲,追杀她的,并不止一拔人。
而且还有人救了她。
秋词想着,不免有些头疼。
居然有三方人马,而她只是勉强想出来其中一路而已,而这一路,还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顾家。
白日曛也想不明白。
“如果非要说他们有何特点,不外乎就是武艺高强,不是一般的江湖贼匪可以抗衡的。”她认真的想了想,又皱眉,“这些人来历不一般,救我的那些人,来历也不一般,他们很严谨,做起事来决绝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这说了等于没说。
哪个杀手不是这样的?!
秋词烦恼的揉了揉眉心。
想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除非亲眼见到他们,但若是如此,岂不是又要让白日曛陷入危险之中……
秋词脑中灵光一闪,或许,还真的有办法……
“阿曛,你上次遇袭是什么时候?”她问道。
“四月二十八。”白日曛心有余悸,“说起来还真是幸好有人暗地里帮了我一把,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秋词点点头,“有没有信心赌一把?”
“赌?怎么赌?”
秋词眸光微闪,“引蛇出洞。”
白日曛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些人引出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