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秋词已经向秦老先生深深的施了一礼。
“我与白姐姐情同手足,白姐姐只是关心我,才会如此莽撞,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秋词诚恳的向他道歉。
白日曛这是把人家秦老先生当成大街上卖烧饼的呢,是个人都要收作弟子!
这实在是有辱秦老先生的英名!
“嗯。”秦老先生从鼻腔里冷冷的嗯了一声,态度明显的疏离了。
他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只当她不懂事便是了。
小姑娘?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白日曛是小姑娘,那她身边这个,岂不是更小?
瞧着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她能把事情想得这么明白,为何天赋异禀的白日曛却想不明白?
“你是哪家的孩子?”秦老先生眸光闪过一抹疑惑,直接问了秋词。
秋词神色从容,“小女子乃安平侯府的姑娘,府上排行第三。”
安平侯府?
不是在京城的吗?
她既是侯府的姑娘,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京城里吗?怎么会到竹西来了?而且还说与白日曛情同姐妹?
官宦之家的小姐,怎么会与商贾小姐扯到一块?还情同姐妹?
秦老先生活了一辈子,虽然也不怎么计较这些小女儿家的事情,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后宅里的妇人们总是让自家的姑娘小姐注意些形象,也要注重交往的对象。
她们要与自身平等的小姐们交往,最好是能提升自家地位的,商贾人家的小姐定是不在此列。
官宦人家都看不起商贾人家的小姐。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必要过问这些小事了。
至于她说的安平侯府?
是贺参议?
好像才刚擢升为五品参议吧?
秦老先生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位高权重,很少与这些品阶低的小官们说话。
“贺参议是你何人?”秦老先生问道。
“正是我伯父。”秋词答道。
哦,她是贺昌文的侄女。
难怪有这个气度了,京中的大家闺秀们,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侯府千金,也不是竹西的小姐们可比的。
“原来是贺三小姐。”秦老先生点头,随后他话锋一转,“你怎会在此?”
他的眼睛虽然混浊,可眼锋却凌厉得很。
他直视着秋词,想要看看她到底如何作答。
面对秦老先生这一凌厉的眼神,秋词依旧是不慌不忙,“我自小身体不好,祖母请人替我算了算,竹西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更有利我的健康。”
这小女孩倒是有几分胆量,在他面前胡扯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秦老先生怎会不知她这就是胡扯?
后宅的内斗他虽然不管,可并不代表他真的完全不知情。
能让老太太把一个小女孩扔出京城,显然她内斗失败了,成了内宅的牺牲品,又或者说,她是被别人算计了。
不过这些事当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她能这么说,也是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
还是蛮懂事的小姑娘。
白日曛已经很紧张了。
她听得秦老先生一直在问秋词话,心中就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秦老先生会不会收下秋词做弟子呢?
“竹西确是人杰地灵。”秦老先生点头,又下意识的看了白日曛一眼。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竹西能出白日曛这么一个才女,也确实不负人杰地灵这个词了。
秋词笑笑表示赞同。
白日曛看到秦老先生看向她,连忙趁机道歉,“刚才是我冒失了,还望先生莫怪。”
她边说边观察着秦老先生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又抖着胆子多说了一句,“秋词的才情在我之上……”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秋词冷冷的盯着她,那目光带着森寒的警告。
白日曛剩下的半截话就卡在了咽喉,死死的憋回了肚子里,不敢再说出来。
秦老先生也有一丝不悦。
在你之上?
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如你这般,一下子对出三副千古绝对么?如果真的在你之上,那她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虽说谦虚是种美德,可是过度的谦虚,却令人感觉很虚伪,也很生气。
你以为天才是随地一捡就有的吗?
真是可笑!
秋词已经拽了白日曛,与秦老先生告辞。
“妨碍先生多时,真是抱歉。”秋词歉意的说道,“鸿赐楼里的手续尚未办妥,我们就不妨碍先生了。”
“好。”秦老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想再理她们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好好的想要收个弟子,却成了这副局面!
弄得好像他在求她似的!
罢了罢了,既有缘无份,他也不强求了。
从鸿赐楼出来后,白日曛费解极了。
她不明白秋词为何生气,她只是一心想为她好而已啊!
白日曛觉得,她这次是捡了个大便宜,秋词却是吃大亏了。
名声没捞到,钱也只得了一点点,她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真是亏,太亏了!
“……你也知道我什么水平,秦老先生他是想收你为弟子的……”白日曛苦口婆心的解释着这件事。
秋词冷着脸不理她。
夏日娇阳似火,白日曛说了半天,口干舌躁。
“我是真的为你好。”她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