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涧辙说着,脸上的恨意渐渐的加深,他和南涧寻的仇,很久以前就有了,所以,时至今日,他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碎玉看着即便是病成这样,也要恨着南涧寻的人,她知道,两人的纠葛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完了了吧!
可是,一辈子,对于南涧辙来说,真的太长!
“玉儿,你让他们都退下吧!”南涧辙对床边的碎玉道。
碎玉起身,对着宫女说了几句话,人,全都出去了。
南涧辙像是看不够一般,一直看着碎玉,他道。“玉儿,扶我起来!”
碎玉看了看南涧辙苍白的脸,最后还是扶起南涧辙。
南涧辙站起来之后,拉了一下他床沿上的蚊帐钩子,之后,他床上的床板竖了起来。
原来是个机关!
“玉儿,取出里面的东西!”
碎玉看了一眼南涧辙,见他的脸上满是坚定,她走上前,拿起其中的木盒子,示意南涧辙接下来怎么办。
“打开它!”
碎玉按照南涧辙说的,真的打开了盒子。
那是个黑色的漆木盒子,很长,到了卷轴的长度,打开之后又是一个盒子,碎玉再次打开,就见到里面躺着的玉玺和两块兵符,还有一副画!
“皇上,这……”
碎玉有些不解,她不知道南涧辙为什么要拿出这些东西。
更加不知道,为何当初说即便登了基,因为没有传国玉玺,也坐不稳的皇位,为何如今又有了玉玺。
“玉儿,今晚就走,带着兵符和玉玺,找那个送你来大周的人,然后让他发兵过来攻打大周,秋莫离失踪了,这会儿玄子戌根本就不会有心思去抵御外敌。”
过年那日,仙侠被灭,整个大周如临大敌,玄子戌被调离,回来之后,夫人被劫走。
之后的几个月,玄子戌由战神,变成了颓废不堪的废物,整日的在家借酒消愁,没有人能唤动他。
南涧辙知道,玄子戌这颗棋子算是废了,只是他没想到,秋莫离和玄子戌竟然暗生情愫,再查下去,连孩子都有了几个月。
虽然惊讶,但惊讶之余,也多了些释然。
他以为莲姬就是玄子戌的软肋,却不知,玄子戌的软肋,是所有人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人。
或许这就是命吧!
浮沉那句,大周的皇位只有他和南涧寻能坐稳,那他就毁了大周。
碎玉眼底的震惊掩饰都掩饰不住,她张了张嘴,弱弱的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宋楚陌的妹妹,我知道你是东陌的公主,更加知道,你……和宋楚浩的事情,但是我不在意,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如意,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都是你愿意的。”
南涧辙说完,碎玉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碎玉连声说了三次自己错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南涧辙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擦拭着碎玉的脸颊。
他时日无多了,很多事情也就不在意了,但是有些事情,他总想说清楚,不想让碎玉误会。
“玉儿,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坏,至少,秋陆斓我没有杀,南涧迟我也没有杀!”
碎玉泪流满面的看着南涧辙。“别说了,你别说了,求求你!”
但是南涧辙还在继续。
“南涧迟和我做了笔交易,说给我玉玺,还有他手上的两块兵符,从此他不在涉足朝廷之事,只和秋陆斓双宿双栖,我真的很羡慕他,他可以从皇位中退出来,可是我却不可以,我退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我更恨南涧寻,从小父皇就对南涧寻好,可是他还是端着,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就连南涧迟做皇帝也只是偶然的机会,他不过是为了保全南涧寻。
因为父皇爱得还是锦妃,那个女人,和南涧寻一样的虚伪……。”
碎玉一边哭,一边听南涧辙说着,说道最后,南涧辙也开始流泪。
他和碎玉相识的太晚,相守的机会太少,最后的结果更是不尽如人意。
“是我的错,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好?不要……”
亲手给南涧辙下毒的是她,现在后悔的也是她,宋楚陌给过她选择,如果爱上了,那就不要那样做,只要到时候让南涧辙退位就好,可是为什么……
“傻瓜!人都是要死的,与其死在南涧寻的手上,我宁愿那个人是你,听我的,带走玉玺,带走兵符,交给宋楚陌,告诉他,我等着在地下看他统一四国,只要到时候封王的时候给我大周封块疆土就够了,至于别的,我死了,再去给父王解释吧!”
碎玉从盒子中拾起玉玺和兵符,然后拿起画,轻轻的摊开。
那是一副群山图,南涧辙站在群山中,看着群山,他身旁戴着斗笠的人,娇小玲珑。
山的景观,她在了解不过,就是她们东陌的碧峰山群。
“初见你,我就知道,这一生怕是逃不开了,花了半辈子的力气,才找到你,还好,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南涧辙笑着说,可碎玉的心却像是被刀绞过的一般,疼的不能自已。
画中的人不是她。
她从二皇兄那里见到过一副类似的画,只是那幅画,并不在碧峰,而是在市井街道。
女人和男人。
秋莫离和二皇兄。
两人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她问过,为什么大太阳要那样穿,他说。
离儿说碧峰山顶会有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