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絮儿,朕亦是不想强求你。”原清流满面愁容地侧过身。
“公子,属下答应。”话落,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话落。原清流激动地将花絮揽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不断地说着道谢的话,最后将她抱起在帐中转了几圈,才开心地挥袖离去。
花絮瘫软在地,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这么多年的付出,终是换来了他第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许也是最后一个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奢望这份求不得的感情了,执念太深才会伤己至此吧。
军帐的帘门被掀开,一面目清秀的忻娘走了进来,恭敬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花絮面前,然后跪地说道,“贵妃娘娘,这是皇上连夜为您赶制的纱裙,说是盼您在今夜侍寝的时候穿。”
“滚!”
原本正等着赏赐的忻娘吓得一愣,抬首见花絮冷若冰霜的面庞后,便麻利地爬起身跑了出去,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一般的妃子得到皇上的临幸不都是应该笑逐颜开地给下人打赏吗?怎么贵妃娘娘的脸色会如此下人。”
花絮将托盘中的红色纱衣拿起抖开,忍不住疯狂地大笑起来,就连册妃的时候,他都没准她穿大红色的裙袍,现如今让她去陪另外一个男人,竟然会为她准备了用上好云纱织造的红裙。
“原清流…原清流…我不敢再爱你了!”
另一帐中,原清鸿皱眉盯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强压制住心中的怒气,才没有将杯中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弟弟只是专情而已,但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她大错特错了,他那根本便是以专情为掩护的无情。
“流儿,你确定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原清流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脑中不断地闪过花絮那张绝望的脸。
“流儿,有时候得不到的,不见得是最好的,眼前的人若不珍惜,也许不知哪一天便会淡出你的生命,到时候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原清鸿将手中的茶杯一扔,拿起桌上的兵书离开了。
原清流愣在原地久久未动,脑中不断地在回忆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花絮在他生命中出现的。应该是那个昏黄的傍晚吧,他将那个被一群乞丐欺负的小瞎子给救了。
“没有了她么。”原清流喃喃出声,眼中竟是流露出了淡淡的茫然。
夜幕初降,为了庆祝首战大捷,军营中燃起了五处篝火,兵将们全都围坐成几圈烤起了牛羊,更有些多才的兵士,竟是站到了圈中央说起了书,众人听得是津津有味。
一身红色纱裙的花絮倚在帐边,冷眼地看着这热闹的军营,食指狠狠地刺入了手心,满心都是对这尘世的厌倦。
“贵妃娘娘,皇上说今夜不住这个营帐,派奴婢接您去另一个营帐。”又是早上那个清秀的忻娘,只不过这次明显要比白天来的时候胆小了许多。
“走吧!”话落轻抬手臂,等待着搀扶。
“是,奴婢遵命。”
花絮走得极慢,好似要将这条通往另一营帐的路印到生命中一般,突然脑中许多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锥刺般的头痛折磨得她差点儿迈不开步子,手心中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吓得身旁的小丫头心中一直在打颤。
“贵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多嘴,走你的路!”
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了营帐边,小丫头便默默地退了下去。花絮的素手抬了几次都没敢去掀帐帘,她这一进去就一切都不一样了,从此她与他便再无任何可能。
脑中不断闪现着原清流那张绝情的脸,美眸紧紧地闭上心下一狠便掀帘而入。
帐中,顾云天带着镣铐躺在地面的稻草上,往日温和的眸子此刻正紧紧地闭着,样子说不出的狼狈,胸口和腹部缠着纱布,虽然纱布缠得层数很多,仍是被鲜血给浸透了。
花絮迈着莲步走到他身边,伸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但他却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地侧了侧身。花絮这才看到他的正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
公子说这帐中关的敌方有名的将领,乃是顾钦嫡子顾云天。她从前帮公子探查各种情报的时候,曾在远处看到过这顾云天几次,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子她没有关心过,所以印象非常的模糊。
只是今日这细细地看下来,不是那日在青楼中与她尔好之人又会是谁(絮缓缓地抚摸着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她腹中的孩子竟然是顾家的骨血,还真是讽刺!
“别装睡了!”花絮伸脚又给了他一脚。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云天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准确地锁住了面前的女人,心中不由得一惊,她怎么会来,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顾云天顾大将军,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远千里去西原国嫖,还真是令小女子开了眼界。”花絮戏谑地说道。果不出她预料,顾云天瞬间便黑了脸,牙齿咬得直作响。
“既然将军你那么喜欢女人,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好?”
“但凡能被嫖的女子都是娼女,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实则为娼吗?”顾云天冷着脸哑声问道。
“啪!”花絮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怎么,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了吗?你不是说我是嫖客么,我在西原那天只睡了你,那你说你是什么?这不是我在诋毁你,而是你自己在诋毁自己懂吗?”
顾云天的吼声震得花絮后退了两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