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兖州走出的消息,被天下各大势力之主,在第一时间内就得知。
“你们说,这一次,曹孟德真的要如此吗?”
“谁能清楚,说不定这不过只是荀文若等人诱敌之计罢了。”
“可若是甄城破了,这三人不也落在了袁术的手上,这样的赌注也未免太大了不是吗?”
“这....的确是如此,毕竟谁也不敢这样豪放的赌一把,这样的赌注,还真的够重的。”
这样的谈话,不仅仅是在冀州,就算是在荆州、幽州、扬州等地都有着类似的对话。
很多人,都是在第一时间,就认为这只不过是兖州那边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但真正得知,荀颜三人真的去往了甄城的时候,他们心中开始出现了动摇,他们也不清楚,这到底不是对袁术使用的轻敌之计。
若是真的话,那么可以说曹孟德做了一次任何人都不敢做出的赌博,他放在赌桌上的筹码,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重的筹码,甚至都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赌的起。
因为,他们清楚一旦甄城破了,这荀颜等人定然是逃无可逃,他们根本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就可以逃出重重的包围,就算这三人都是当今世上,顶尖的智者,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智谋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虽然,他们三人可以在战败前几天就离开,但若是那样的话,他们就赔上如今他们拥有的名声了。
在东郡荀府中
“曹孟德你果真舍得,胆子还真够大的,不过臣子胆大,主子胆子也是大的可怕,若不是这样的话,如何称的上君臣二字,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如今兖州这样的局面。”
戴着一副人皮面具的李儒,静静的站在庭中,看向远处,露出了一丝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笑容。
“喜鹊啊喜鹊,你能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长安,如今已经变得混乱不堪,在一处小角落中,一人手中拿着酒壶,看似醉意朦胧的样子,但清澈的眸子无一不是在说,此人清醒的很。
“这一步,比我下的大胆多了,真是期待了,和你们交手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场景,杨弘这个老头子,还真的是幸运,不过这也是他的不幸,谁叫他有一个主子,叫做袁本初,谁叫袁本初是个蠢货,这一切,只能怪他了....”
随即话音刚落下去,这人猛的灌了一口酒下去,随之哈哈一笑,便靠在了墙上,昏睡了过去。
口中,一直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先生,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何不可?”
“恩...但若是这样却是对妙才将军有些不公平了。”
“公平?你问问文若,我这样做是好还是坏!”
荀颜看了一眼毛玠,自然能明白毛玠心中的想法,的确是按照他的想法,他这样的做法对于夏侯渊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公平了,但是相对的,他这样又是极为的公平。
“此事,现在可以不论,等今后,不就明白了,孝先若是心中还有疑惑,可以去问问妙才,问他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终究你做事情,还是把感情给带了进去,这样不好。”
荀彧的一番话,让毛玠楞了一下,随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荀彧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只不过明白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改又是一回事,若是真的改了?那他还是他吗?
军帐内没有人去回答毛玠的问题,有的只是一阵的沉默。
三日后,陆陆续续的大军,粮草一一的运往甄城,而这个时候,甄城也迎来了一人。
“妙才,些许日子不见,你消瘦了不少。”
“先生言重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站着,却是给人一种犹如泰山一般的夏侯渊,此间眉宇间隐隐约约有一抹杀气闪过,这倒不是他对谁起了杀意,而是他常年行军打仗,自然而然的有了这样的气息。
如同他这样的人,一般而言都是如此,不过有些人隐藏的极为深,就如同夏侯渊一般,有些人则是怎么也藏不住,就如古时秦舞阳一般。
“坐。”
荀颜示意让夏侯渊坐了下来,随即让人给他倒了一杯酒水,人随之沉默了下来。
“妙才抱歉了....”
“先生你这是....”
本来眉头紧皱看似心事重重的夏侯渊,突然见到荀颜竟然向自己弯腰赔礼道歉,这让他顿时跳了起来。
对他而言,荀颜不仅仅只是军师而已,更是他的老师,天地君亲师,这老师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他怎么可能受的了荀颜这一礼。
“妙才将军坐下吧,这件事情,虽然你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但我也明白,对于一名将军而已,这样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绝对是万万不可能的。
若是今日换做是元让的话,恐怕他是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静静的谈话。
此事是我荀颜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
说着荀颜眼中闪过一抹黯淡之色,低着的头,不敢看向夏侯渊,这个铮铮铁汉。
“先生....有先生这句话,我夏侯渊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气,此时此刻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先生的苦心,我懂,为了主公的大业,这点苦我还是能受的了。”
夏侯渊闻言,紧锁的眉头瞬间松开,脸上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似乎所有的一切的郁结,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今后,就拜托将军!”
荀颜压着嗓子,沉重的说道,脸上也随之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