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离挥剑斩断了当头砍过来一剑,修长的腿一抬,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有千斤地踹在了那断了剑的杀手身上,生生踹断了那人的五根肋骨!
噗!
那人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将对面冲过来的两个人压翻在了地上。
连伤数人的苏墨就是在这个时候,掐准了步点闪到了他的腰侧。
叶九离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已经乖乖躲在了他身边的苏墨,小东西若有所感,微微仰头看着他,墨色的眼睛里,还残余着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戾气尾巴。
这样的苏墨,一点儿也不像从小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他的临敌经验丰富的吓人,虽然修为比不上叶九离,但是每一招每一式的应对,出手的快准狠,却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叶九离。
那是只有日日夜夜徘徊于生死边缘,才能够训练出来的身体反应。
然而,传言中,甚至于在冥玉的记忆中,苏墨,从来都是那个被哥哥和父亲骄纵着长大的孩子。
苏墨的周围,永远都有人在保护着,他甚至很少下山,就算偶尔被允许下山游玩,也总是被哥哥或者父亲带着,他们保护他,就像是在保护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儿。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叶九离猜测他至少也过了十年日夜濒死的日子!
“噗!”
叶九离微微皱眉,反手一剑将背后偷袭的那人刺了一个透心凉,他不咸不淡地收回了手,目光仍旧停留在苏墨身上。
小东西身上的秘密竟不小,他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瞒着所有人,他只知道一点——这是他丢了十年的小孩儿。
“阿九……”
苏墨有些紧张地攥住了叶九离的衣角,白嫩的脸颊上,在眼角的位置有一滴血珠沾染在那里。
他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叶九离,像是生怕在他脸上看到什么厌弃的情绪。
他想乖乖地做叶九离的小兔子,可是叶九离伤口里沥出来的血,让他发狂。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叶九离,以及叶九离的血,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十年前,叶九离刚刚教会他血炼术的时候,就给了他一成他自己的炼化在神魂处的血精,十年后,他又得到了叶九离神魂中的七成的血精!
在苏墨的认知中,自己占了叶九离将近八成的血,叶九离自己就只剩下了少少的两成。
叶九离是夺舍重生的人,他原本的身体已经毁了,如今剩下的就是神魂和血脉,而他苏墨一个人,就几乎分走了这全部中的一半。
这少少的两成,多多的一半,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绝对不能够让阿九受半分的伤,流半点儿血,哪怕他因此而变成地狱恶鬼。
可是,当阿九真的用探究的眸光看着他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地紧张了,生怕他的阿九因他的黑暗而厌弃了他。
“砰!”
苏墨猛然一挥手,暴戾的一拳生生将身侧偷袭而来的利刃又砸成了两截,剑头飚飞出去,顿时又伤到了人。
然而苏墨不管这些,他紧张地仰头看着叶九离,大大的墨色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忐忑和祈求——别嫌弃他,别丢下他。
叶九离微微一震,忽然勾唇轻轻地笑了。
他伸手,捏了捏苏墨的后颈。
那些蒙面人简直气疯了,看着被众人围拢在中央,一个拽着衣角仰头卖萌,一个眯着眼睛低头对视的两个人,感觉自己等人实在是受到了深深地侮辱。
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竟敢这样忽视他们这群人?难道以为他们真的不敢下杀手吗?!
没有人会回应这些杀手的心理活动,更没有这个时间让他们去证明他们到底敢不敢。
冲回客栈找到宗门长老的弟子们是极给力的,没有人想看着自家大师兄莫名其妙地折在这种地方,所以他们去地极快,执事长老来地也极快。
“何方贼子,受死!”
执事长老凌空而来,气势汹汹,当头冲上来的瞬间,就一左一右将离他最近的两个人拍死了!
其他人面色大变,顿时零落而逃。
危情,瞬间因为这暴怒的执事长老而散了。
“阿九,阿九你疼不疼?”苏墨倏地松了满身的戾气,紧张地捉住了叶九离的胳膊。
“无妨。”叶九离安抚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皱眉走过来的执事长老:“多谢长老搭救弟子和小墨。”
“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何人?”执事长老皱眉问道,眼中难掩怒气。
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动手,根本就是在向墨山剑宗挑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干过了!
“弟子得罪的人,恐怕不少。”叶九离微微一顿,脸上露出谦和如玉的歉意表情:“是弟子劳烦长老劳累了。”
那长老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了叶九离俊颜上的歉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
他一个小孩子,还能够得罪什么人,得罪得让人家都能够不顾墨山剑宗的颜面,连当街杀人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那个被抢了人,又喜欢迁怒人的南宫家,难道还能有旁人不成?!
“你放心,无论是何人,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要做好被墨山剑宗收拾的准备!”执事长老冷笑一声,眼底寒光闪闪:“宗门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叶九离露出温和感激的笑容,冲着长老抱拳道谢。
“我看你伤得不轻,既然如此,便回去修养几日再说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