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觉得,与庞统这人说话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一会儿便觉得无话可说。
若是说庞统这人多讨人厌也谈不上,在军中多日,公孙策清楚庞统是怎样一个人,少年成名,驰骋疆场,因为是庞家人的身份被赵祯打压难免心中有气,但是因为这种原因就要和朝廷闹矛盾着实是幼稚得可笑。
私通外敌,庞统不会做,因为他知道将士们在辽人铁骑下的惨况,也明白将士们每一次浴血奋战后的损失。
不过了解是一回事,能和庞统和睦共处是另外一回事。
庞统这人,太气人。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若是你不审问别的事,我要回去了,时辰不早,还要赶路,我想休息。”连日赶路,公孙策有一些吃不消。
挑了挑眉,庞统抬手示意,“你随时可以走,想必你也猜到我此番回京为何,公孙策,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是你要知道,若是回京后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而且你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你,你做好准备,我们可能不是敌人。”
“你知道什么?”
“不能告诉你,但你若是真的只追求真相而不是对人不对事,那么算作是我庞统错看了人。”
这番话让公孙策变得有一些惘然,庞统到底在指什么,难道说京城里的事情有变?
不可能的,京城里的事情就是那样,如果说真的有变,为什么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疑惑的看了一眼庞统,见庞统神色坦荡不像是在说话,心思更乱,只得匆忙离开,回到房间里。
时辰不早,花满楼已经打算更衣休息,却听到公孙策回来的动静有一些异常,停下动作侧首问道:“怎么了?”
“无事,只是庞统那人说一些胡话而已。”公孙策连忙稳住心神,抬头时却见花满楼脸上的表情莫测,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他那些胡话我不当真,庞统这人口中的话,没有几句是能相信的。”
花满楼闻言恢复常态,继续脱外袍的动作,“恩,我知道了。”
“时辰不早,休息了,这两日赶路,不要命一样,真是困得不行。”
“那就早些休息罢了。”
两人躺在床上,灭了蜡烛,不一会儿公孙策就睡着,花满楼却翻了个身背对着公孙策,像是有心事。
夜渐深,忽然房间里面多了一道不寻常的呼吸,花满楼皱了皱眉后道:“陆小凤?”说着已经拂了公孙策睡穴,“这个时候来,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陆小凤从黑暗中现身,在桌子旁坐下,“我寻到一个契机,或许我们能回去。”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不回去?”
“未曾想过,但你说起,倒是开始想了。”
陆小凤挑眉,扫一眼床上睡得沉的公孙策,“就是为了他?可是你别忘记,花伯父还等着你,你还有百花楼,还有……一群朋友。”
这话让花满楼有一些无言以对,可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会考虑的。”
“我怎么觉得我和你这个朋友可能日后再也见不着。”
“以往也不经常见。”
“你可真是绝情得很。”
“你这句话可是冤枉我得很。”
陆小凤也不和花满楼贫,站起来时看了一眼公孙策,“他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可惜了生在这个时候,不过也正好是生在这个时候才显得不同。”
“恩。”
陆小凤离开,窗外进来一丝凉风,花满楼解了公孙策睡穴,披着衣服站在窗户那里,把窗户给关严实,转身时却听到床上有动静,顿了一下走上前,“醒了?刚才窗户被吹开,怕你夜里着凉,起身关窗户却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不碍事,本就睡得浅。”
公孙策往里面挪了挪位置,花满楼躺下来,公孙策又靠近一些,“回到京城,处理了那些事情,我还盼着能和你回去江南。”
“江南吗?解决这些事情去,正是好时机。”
“春暖花开的时节,即使不是也有百花盛开。”
光是憧憬便觉得美好,公孙策闭着眼,打了一个哈欠,“睡了吧,明早不知庞统又要出什么主意变着法的整我们。”
“恩。”
花满楼贴着公孙策的发间嗅了嗅,熟悉安心的味道让花满楼心里的眷恋更深一分,舍不得身边的人。
可陆小凤的话也没错,一向潇洒如他,也有放不下的东西。
谁都以为陆小凤潇洒得很,可是陆小凤却是一个四处留情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有难口上说着麻烦却会挺身而出,偏生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花满楼却是比陆小凤要无情一些,才会了得自在百花楼内侍弄花草。
并非不懂那些事情,只是觉得无趣。
男人好酒贪杯又喜女色,花满楼从来都觉得那样的日子和他无多大关系,所以在陆小凤眼中,花满楼未免是一个太过刻板老实的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有些傻。
揣着心事入睡,到了第二日天刚亮就得上路,骑在马背上的公孙策都还是浑浑顿顿的,意识没有完全苏醒。
花满楼在一旁见到公孙策这般着实觉得有一些好笑,伸手过去拍了一下公孙策,“别睡,待会儿摔下来,不然你和我同骑?”
“唔,不用了,吹吹风就醒了。”
“你呀。”
公孙策难得在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露出有些天真的一面,露出一笑道:“我如何?你不是说我怎么都瞧着赏心悦目嘛,难不成我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