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见惠嫔左右都被柳泓滟给说糊涂了,连忙笑着点点头:“柳姐姐说的不错,妹妹的确是学过一些,可却不代表能处理的妥当,亦是不敢说擅长,所以刚刚才和姐姐那样说。不过我这些东西都是多少年前学的了,也未必还都能用的上,给姐姐打下手倒还算勉强能用。”
林安歌笑着瞧了瞧柳泓滟,打趣儿似得数落:“柳姐姐就知道偷懒,你的本事难道比我差?我还是小的时候和月姐姐学的呢,你整日和她在一起会不好吗?”
柳泓滟听到林安歌提起月姐姐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佯装生气的白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当初只要一听到月姐姐说这些事情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听的下去?本想着你时常来找我玩我能偷懒,可没想到你竟然和月姐姐是一条路子的人,学起来就认真的,可把我给闷坏了。”
两个人一提起从前的事情仍旧开怀,惠嫔站在一旁笑着问道:“你们口中的这位月姐姐到底是谁呀?听你们的意思似乎是样样精通似的。”
一说到月姐姐林安歌的心里头那可是无限敬佩,若论才华和德行怕是在自己见过的人里还没有能比得上的呢!林安歌和柳泓滟不由得都陷入回忆之中,脑海里回想起月姐姐的清丽容颜,只是当时年纪还都小,谁也不记得月姐姐到底去了哪里。那次分别月姐姐把她们两个抱在怀里,谁也没有再见过她!
“是以前住在柳姐姐家的一位姐姐,也多年都没有见过了,不过那位月姐姐可当真是才貌双全。”
惠嫔赞赏的点了点头:“能让你宓昭仪夸赞的人定然是不凡,你自己就已经够优秀的了。”
惠嫔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抚了抚鬓发,林安歌却眼尖的瞧见她手上有一道红痕。
林安歌连忙抓住她的手,仔细一瞧这哪里是红痕那么简单,分明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了。
“惠嫔姐姐这手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去辛者库做苦工了么?”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拿我打趣!”惠嫔拍落林安歌的手吹吹那道伤口,“这是今个儿早上见到回鹘公主不小心划破了的,那回鹘公主养了只大猫,见到生人十分凶悍,我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也没瞧见它,突然就窜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惠嫔眼中有些不悦,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安歌和柳泓滟对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柳泓滟冷哼一声打抱不平的说道:“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宫里头怎能随意带着伤人的东西进来?别说她是回鹘公主,就算是咱们后宫的嫔妃也得遵守规矩啊!”
柳泓滟的话说的不错,凡是在宫中养个什么**物都是需要在内务府记录档案在册的,回鹘公主那只大猫定然是突如其来。
林安歌瞟了惠嫔的脸色一眼,眼中隐隐染上了丝丝担忧:“只怕是那回鹘公主要成了咱们后宫里的人了,所以才会如此嚣张罢。”
林安歌一直都没忘了回鹘公主古丽苏如合当初在斗琴时说过的话,她就是来和亲的又怎会轻易离开?想必这么多日还未走就是为了再寻求机会。而李霖谕虽说对异族女子没多大兴趣,却也不能放任她背后的势力不闻不问,这桩事儿多半是成了的,也难怪惠嫔语气这样为难。
“难道她还真要留在宫里做皇上的妃子不成?一个回鹘人如何与我们相处的来!”柳泓滟白了一眼,也没再说话。
三人处理了内宫事务直到入夜,在惠嫔的宫里用了晚膳这才离开,秋日深深天色已经沉沉。林安歌与黄景隽走在路上,步子并不快,盏盏宫灯照亮了水面还能看清一些风景。
林安歌环顾四周萧瑟,不由得叹了口气:“姑姑,眼前这番景象倒是让我想起了刚入宫的时候,那会儿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花香,我见了皇宫里的红墙碧瓦,总觉得夕阳落下镀上一层金边的那个时候最好看,却殊不知自己喜欢上了宫里最忌讳的时辰。”
黄景隽不由笑着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进黄昏。这宫里头的娘娘们都怕红颜迟暮呢,哪里会喜欢夕阳?她们巴不得自己永远都年轻漂亮,吸引着皇上的目光。只是世事无常,娘娘即便是喜欢夕阳,却也活的犹如喷薄而出的红日,阳光灿烂着呢!”
“姑姑,我想站在这里吹吹风,今日帮惠嫔处理宫事头都晕了,难得此刻安静。”林安歌站在水边觉得累了,又坐在一旁的巨石上。黄景隽瞧了瞧四周的天色,“娘娘既然想在这里待会儿,那奴婢就回去取了披风和灯笼来,免得一会儿夜深了路不好走,又冷着您。”
林安歌点点头,柔声说道:“姑姑快去快回!”
黄景隽离开,林安歌一个人坐在巨石上发呆,看着池塘里自己昏暗的影子,不由得想起了月姐姐。这么多年过去月姐姐的去向一直不明,柳泓滟却似乎把这个人忘了一般,若非今日自己提起她也不会说。不过柳泓滟脸上那道复杂的神色,却是落在了林安歌的眼里,据林安歌对柳泓滟的了解,那一抹复杂的神色之中带着太多的谜团。
“你就打算自己坐在这里吹**的寒风么?”
林安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却没站稳的向前倒去,心里瞬间闪过自己掉入水中狼狈的模样,心想这下完了,可没想到却被一道坚实有力的臂膀拉住。
林安歌被他拉回去转身恰好对视:“王爷?”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