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琦终于恢复了理智,而后镇定的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心疼他们的,既然这样,为何要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多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订婚的事情我正在准备,希望你信守承诺,如果让我知道你还跟姓蒋的一起对付曾子谦,我就买瓶汽油跟你同归于尽。”
王洛琦大约从来没有见过我暴露出这种态度来,一双眸子里倒也是露出了一丝惊恐,说:“你记住你说的话,钱我会让律师转给你。”
“不用了,”我盯着她,说:“你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王洛琦面色惊恐的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四肢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病房里,小妈和老袁起了争执,我推开门,瞥了一眼小妈,说:“医药费的事情不必担心,照顾好我爸,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们回应,我已走出了病房。
回到住处,咖啡因的提神效果早就退去,我坐在沙发上,身体愈发的困倦,累,真的是累。
感觉到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睁开眼时,已经午后十分。坐在我身旁的,是小白。
这段时间她和赵阳一直忙着恒宇的事,我们也没时间碰面,她心疼的看着我,说:“我听赵阳说,你跟曾子谦分手了。”
我没说话。
“朽,你跟我不一样,我和黑子之所以分手,是因为他站在我和他妈妈之间犹豫,他没拿出一点让我确定跟他走下去的理由,但是你和曾子谦不同,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困难的时候你都挺过来了,现在……”
“别说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白警觉的看着我,问:“是伯母?”
“没有。”
“朽,你至少应该给曾子谦一次说话的机会,这些天他和赵阳走南闯北,的确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恒宇内部问题实在太多,他也是有责任在身,你应该能理解……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跟他说了什么……赵阳说,他从来没见过曾子谦那副表情。”
我听着心底难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你应该知道有些气话是不能说的……”
“我没说气话。”我开口说了一句,剩下的话已经卡在了喉咙里。
“朽,你先冷静冷静。”小白心疼的看着我,说:“这些天你的压力太大。”
我没再多说,而后把头塞进了被窝里。
然而梦境里,也逃不开一个人的纠缠。
两天后,梁文浩过来找我,见我精神萎靡,劝了几句,而后跟我说了曾子谦最近的举动——曾子谦正在对恒宇大刀阔斧的改革,蒋天洋虽然没有完成收购,但天胜依然是恒宇的最大对手,正在全力融资。
正如我想的那样,恒宇和天胜的战争,根本就没有结束,只是换了一种稍微正式的途径罢了。
换就话说,若是王家此刻抽回资金,恒宇依然很难运作。难怪王洛琦又一次的催促我和梁文浩结婚之事。
我虽不愿,可我知道,总归要走到那一步,王洛琦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平静的又过了三天之后,我终于察觉到了异样——王洛琦没再跟我联系,没有催促我和梁文浩的结婚事宜,心底深处的某个期望又冒了出来,我立即振作精神,期待可能出现的奇迹发生。
六月中旬,我收到了某家培训机构的面试邀请,我知道这样一蹶不振定然不行,简单的化了个妆,去了应聘公司。培训机构想要开设广告教育课程,因为其中一名女老师意外怀孕,急需一名授课老师,待遇当然是没法跟我自己开公司的那会比,不过工作也算轻松。
给我面试的是一名业内人士,看了我的简历之后,问:“袁秀之前开过广告公司,怎么忽然关了?”
我笑了笑,说:“赚不到钱。”
对方对我这个说法不屑一顾,只说考虑考虑,我无奈的走出培训机构,却见楼下大雨滂沱。
盛夏的雨,总是来得莫名其。
风大,包里的雨声本挡不住雨滴的拍打,我沿着马路往站台走,走了一会,听到了喇叭声,第一声响起的时候我没在意,再响时,我好奇的看过去,便看到那辆熟悉的座驾。
车门打开,我瞥了一眼,曾子谦坐在后座上。
“上来吧。”
几日未见,他又清瘦了些许。
我老老实实的上了车,雨伞一直拿在手里,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曾子谦接过我手里的雨伞,轻轻地放在一旁,而后便保持沉默。
熟悉的气息不断的朝我的鼻腔里窜动,我慌张的的看着车窗,大雨滂沱,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
我想,车子停下来就好了,不看到他,就好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然而下车的却是司机,我伸手去开车门,曾子谦的手便伸到了我的手腕上,我听到他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鼻子微酸,没有去看车门。
“这几天我冷静的想了想,”曾子谦开了口,说:“的确,你跟着我,是受了太多委屈。”
我扭着头不去看他,听到雨水“滴答滴答”的拍打着车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