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离开大牢,准备回相府,在大街上,她碰上了平南王侧妃许氏。许氏眉头紧锁,看似心事重重。上次在王府吃饭的时候,许氏还以为王妃周红要给她的痴呆儿子欧阳添做媒,让欧阳添娶秦萱瓷,结果是王妃让欧阳虎娶秦萱瓷,让她空欢喜一场。
申氏到现在还记得那件事,她上前与许氏打招呼问好,并且询问她的心事。
许氏也不讳言,她说为了儿子欧阳添的婚事担忧,欧阳添的情况申氏也是知道的,基本上没有人肯将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即便有一个世子妃的身份都没用。
申氏给许氏出了一个主意,那便是找那些没人要,而又极度恨嫁的女人,比如废太子的那四十多个妃子,只要她去物色,那些妃子又愿意嫁,那便可以让王爷去皇上面前说一声,这事就成了。
许是一听,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多谢秦夫人你了,不知道你们家冉瓷是否愿意呢?”她顿时豁然开朗,笑脸对着申氏。
申氏才不想让秦冉瓷嫁给欧阳添那傻子,说了欧阳虎和秦萱瓷有婚约的,秦冉瓷和秦萱瓷是姐妹,妹妹嫁给了老大,要是姐姐嫁给老四,不符合规矩,况且很少有人将两个女儿嫁到同一家的两个兄弟的,所以申氏拒绝了许氏的提亲。
申氏让她放宽心,秦冉瓷不适合,不代表其他人不适合,像曹侍郎的女儿曹金朵,她就是一个好的对象,许氏可以去问问曹侍郎的意见。
尽管申氏不肯将秦冉瓷嫁给许氏的儿子,但许氏还是很感激申氏给她出的主意,要是这婚事成了,她会好好报答申氏的。
许氏有了目标,她立即去媒婆李妈妈的家里跟李妈妈说这件事。李妈妈自然答应去说媒了,不过欧阳添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敢给许氏有什么保证。许氏说随缘吧,要是曹小姐肯嫁,那欧阳添就娶,要是不肯,那就不娶。
李妈妈来到曹府,与曹石的夫人左氏说了这件事,左氏开始一听还是挺高兴的,有人肯娶她的女儿,不过仔细一想,欧阳添是傻子,曹金朵去了不是和守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名分而已,她犹豫了,说得问问曹金朵的意思。
曹金朵本来打算在家当尼姑的,没想到李妈妈来给她说媒,对方是世子,否则也不肯娶她了,毕竟都是皇室成员,受到的制约会少一些。她得知是欧阳添那个傻子,又心灰意冷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欧阳添这样的人,别人还真不会看上废太子的妃子,都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这是男人们最看中、最忌讳的一件事。
曹金朵想了很久,不想当寡妇,之前在东宫也是一个侧妃,嫁去平南王府的话,还是一个世子正妃,有个身份,有个丈夫,生活会滋润一些,于是做出决定,告诉她母亲左氏,她愿意嫁过去。
她的父亲曹石知道了坚决反对,说这不符合规矩,她原本是前太子的侧妃,那就得忠于前太子,不能嫁给其他人了,这不是要让曹家被人取笑吗?
曹金朵反问曹石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吗?等到他们两个百年之后,想找个人来照顾她都没有,嫁过去不是有王爷一家子人吗?欧阳添照顾不了她,可还有许侧妃,还有王妃周红,甚至欧阳添的兄弟们都会照顾她的。
曹石无言以对,说:“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没眼看了。”
李妈妈说媒成功,立即去平南王府通知许氏,许氏再跟王妃和王爷说,让他们进宫去跟皇上说一声。王爷也为有人肯嫁给欧阳添而高兴,自然对这件是乐见其成了,他立即进宫去跟皇上禀报这件事。
皇上是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废太子的那些妃嫔都遣散回娘家了,要是有人肯娶她们,她们都可以嫁,以后不用再来请示他了,这样的事可是好事,他没理由拒绝。
婚事谈妥,那平南王府上下都在为欧阳添的婚事奔波,因为许氏怕曹家人反悔,有多快就多快,日子就挑在明天。而聘礼今天就由平南王长子欧阳虎代替欧阳添送到曹府。
左氏觉得婚事办得太仓促了,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欧阳虎说:“你们不用准备什么的,给新娘子一套成亲的新衣便可,王府什么都准备好了,新娘子嫁过去就是了。”
左氏说:“可是我们来不及通知亲戚朋友啊!”
曹石大喝一声,道:“这么丢人的事还要到处宣传吗?就按照世子说的办吧,明天成亲,最好什么人都不要请,咱们女儿这可是第二次成亲,哪有人家的女儿成亲两次的?越低调越好!”
欧阳虎表示王府摆宴,不会请其他客人,就是他们一家人,让曹石放心。
事情说定了,欧阳虎便回王府了,很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忙。
第二天,王府内贴满了喜字。许氏让人扶着身穿新衣的傻子欧阳添在大厅上等着,最看开心的人自然是许氏了,她还想抱孙子呢?
去曹府迎接的人还是欧阳虎,谁让他是家里的嫡长子呢?在路上,很多人都以为是他娶亲,而花桥去的方向不是相府,大家说他变心了,还违抗圣旨,一时之间,大街上的议论之声让欧阳虎无所适从。
也有人发现,欧阳虎并没有身穿新郎衣服,应该不是他娶亲,那人们就想起他们家的傻子世子欧阳添了。
很快地,花桥来到曹府。曹金朵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她披着盖头红布,一身红色新衣,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轿子里,在里面,她留下了眼泪,恨自己之前嫁错了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