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搓了搓手,我是香港的建材商,即忘记了?你还喝蓝心一起陪我到兰亭集吃过饭。
我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点儿印象,但是如今换了身份又遇到了从前的客人,不失为一件最尴尬的事情。我笑着打了个招呼,本想立刻离开,他忽然又走进两步对我说,我后来来了内地。还去场子里找你来着,但是我听说,你三个多月前就不干了。你是去了别的场子吗?告诉我地址,我过几天过去给你捧捧场,上海这边儿的花场,我 i 也算全部都转过来了。但是始终没遇上像你这样让我如此难忘的女人。
他似乎想上来拉着我的手,正在这个时候,那边飞来一个酒杯,朝着我们便冲了过来,我只是看到了,却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酒杯正中额头,闷重的巨痛让我微微失语。缓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男人顿时面色青白,转身从来源处走去。我捂着额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非常丰腴,但是容貌却有些丑陋,她抱着双臂看着男人说,骗我出来打电话。原来是会女人,这骚娘们儿又是你哪个情人?说!
那个男人特别丑陋而卑微的哄着她,没有,没有 我哪里敢啊,岳父大人不是一次警告我了,我不会的,你误解了,她只是问我卫生间在哪儿,我正要指给她。
放屁!
那女人朝着男人的头顶扇了一下,我父亲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可不会!你骗了我多少次?再信你,我才是傻子!
她狠狠推开那男人,朝着我大步走过来,你以为我不认识?这骚女人就是夜总会的小姐!我们这群太太,见过你许多次, 你胃口可打得很呐,伺候了这个,又去攀附那个,想当阔太太,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说着话,忽然从一侧经过的倒泔水的后厨人员那里抱起一个巨脏的水桶,她也不顾自己的衣服,抱在怀中举过头顶,朝我浇了下来,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又被骂的有些茫然,这里面的脏水一点没有糟蹋的全部灌在了我的身体,我被那股恶心的味道熏的想吐,几乎站不稳栽在墙根,被这叫喊声吵得纷纷探出头来看的客人们见到这一幕,都是惊叫和唏嘘,这富太太还不罢休,大概觉得不够解气,拿着水桶朝我手背和后背砸来,一下又一下,虽然女人的力量不大,可我势单力薄,又毫无还击之力,根本就是我为人肉。
我被砸的晕头转向,浑身都是腥臭喝黏湿,侍者和客人都在捏着鼻子嘲笑观看着,富贵之人似乎对待人情冷暖向来表达的特别残酷,他们把这样的事情看作是一出娱乐的戏。
我茫然而绝望的捂着脸,靠着墙壁蹲在那里,我发誓从未有任何时候时候如现在这般渴望过拥有一个怀抱和一个从天而降如天神般的男人。
我依靠了多年的自己,我希望我自己就可以成为我自己的依靠,但是现在在这一刻我才忽然发现,我再怎么逞强,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女人永远都是脆弱的,她在独立之余,也是需要保护的,比如现在。
我在嘈杂的叫骂声和唏嘘声中默默的掉着眼泪,我告诉自己不许哭,他们都在等着你奔溃,等着看你的热闹,我死也不能哭。
我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在人群中呼喊我的名字,我分辨不清是谁,只觉得非常熟悉,似乎听过无数次,他飞快地逼近我,像是一阵风般的匆忙,他身上有我熟悉的烟草香气,忽然穿越人群,,一把搂住我,将我护在怀中,并没有嫌弃我一身的污秽,只是非常温柔的拿着手帕为我拭擦脸上的污秽,我终于能睁开眼睛,我看向他,男人那张面孔在我眼前放大,我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的动作顿了顿,旋即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听不到,我所有的委屈和奔溃像排山倒海一样奔来,疯狂的席卷着我,摧毁着我,拍打着我!
我死死的攥住顾清平的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惊慌蔓延侵袭着我,他一直在低声的哄着我,安慰我,叫着我的名字,念念,年年别怕,有我在。
因为知道有人站在我这边,又因为顾清平的温柔耐心,我终于有了一点勇气,看向那边打我的贵妇人,她仍旧无比傲慢,反倒是他身边的男人,忽然脸色变了变,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之后,他的身子软了软,一把将他盛气凌人的妻子抓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两句,那贵妇人蹙眉,那又如何?我们不是内地的,他能奈我何?记丽投划。
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那男人气极了,不管不顾的将她一把推开,朝着这边过来,将他口袋中的一个帕子递给我,顾总,幸会。
顾清平紧紧的抱着我,没有看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杨总这样的大人物,还能认识我?
在这里,有谁能不知道顾总的。就算不曾共事,也会略有耳闻,我对您,是久仰大名,一直没找到合作的机会。
那男人背骨清平强大的气场震慑,脸上不断有汗液冒出,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他的手一直端在半空中举着手帕,顾清平扫了一眼,直接扬起手腕,狠狠的将他一推,他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即便是包间里隔音非常好,但还是有人不断的听见动静涌出来看热闹,在包间谈生意的沈毅也听到了,他和那位副总推开门,见到这幅场景脸色一沉,急忙走过来,他俯身要将我抱过去,顾清平忽然抬头目光迎向他,异常的阴狠,我将她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