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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日。
沐寒声的要求下,蓝修提早带着蓝司暔从第一岛飞到荣京。
即将阅兵,荣京的每一个大型交通枢纽站都开始戒严,包括机场,皆有驻军护卫。
傍晚时分,机场出口出现一行四人,挺拔英武的男人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青山、青木分侍两侧。
沐寒声就等在机场出口不远处。
那一眼望去,蓝修身为军人的气魄自不必说的,哪怕他出门总不喜欢穿太正式的西装,反而一身休闲偏军严风的衣服。却是那小奶娃,一身版型规正的小西装,俊俏的小脸面无表情。
蓝司暔扫一眼就见到了不远处的沐寒声,小眉毛皱了一下,又跟我穿一样的西服!
蓝修见了他的神色,忽而放慢脚步,低头小声,还带着故意的恭维:“尊敬的八爷,你答应来荣京过生日,又跟沐寒声讨了什么条件?”
八爷的性子,蓝修太了解了,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在家里给老爷子观棋都要讲交换条件的,不信他来荣京过生日这么大的事,他能不跟沐寒声讲条件?
蓝司暔仰头,清亮的眸子一闪,“秘密!”
唉!蓝修挑眉,两岁就开始跟他亲爹讲条件,跟他干爹藏秘密,沐寒声,你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出了机场口,蓝司暔松开了蓝修的手,催生又颇为正式的对着沐寒声,脆生生的一句:“沐先生好!”
逗得一旁的青山、青木抿着笑。
倒是蓝修愣了一下,这父子俩没相认?否则不该是这个称呼。
沐寒声长身立在那头,见着蓝司暔一本正经的小脸,淡淡的一勾唇角,不介意他喊什么,还好脾气一句:“瑾儿好!”
这是他琢磨过的称呼了,八爷是蓝修取的,司暔虽是奶奶取的,喊名不够亲切,那便喊瑾儿了。
可蓝司暔一脸认真,“你该说‘蓝先生好!’”
沐寒声不恼,一身昂贵考究的西服,毫不介意的半蹲下与他平齐,“蓝先生岂不成了你干爹?”
嗯,就是干爹,不是亲爹。
蓝司暔想了会儿,忘了蓝爸也姓蓝了,只好摆摆手:“一个称呼罢了!”
一行人浅笑,看出了小家伙说不过沐寒声,不悦了,迈着小短腿往古杨候着的加长林肯而去。
这个接机毫无排场,但安保是没问题的,沐寒声不想让有心人揣测他与蓝修、与蓝司暔的关系。
上了车,蓝修才看了沐寒声,终于开口:“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将他夺回去。”
‘他’自然是指八爷。
这一年来,沐寒声好似多了一股子温沉,哪怕一张脸冷峻城府,嘴角时常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颇有为人父的味道。
“本就是自己的,何来‘夺’一说?时日到了,他会自己回来。”他低醇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具有他独特的味道,自信、笃定。
蓝修浓眉微动,原来是这个原因才不互相以父子相称?
倒是新奇的新型关系。
“我得做得万事妥当,否则妻子该不高兴了。”沐寒声又说了一句。
蓝修转头,听沐寒声这意思,不光是迁就丫头,莫不是知道当初不让丫头把孩子带回去,是他的意思?否则,何必当着他的面说?
“这么说,你们之间来往甚密,倒是一丝一毫不让丫头知道?”蓝修问。
沐寒声看了窗户边的小身影,薄唇微动,“来往甚密么?嗯……比起蓝先生,还差一些,因而,不必特意知会夜七。”
实则,他摸不透,倘若知道他和儿子这样,妻子会是如何反应?
车子进了荣京市区,沐寒声本想给瑾儿介绍些特殊的地方,比如嘉玺、比如今梦、或是他曾经两次停车为妻子买同款式皮鞋的商场,最终作罢了。
不说蓝修还在边上,他也不是那种喋喋不休之人,以后一件一件讲,一辈子的父子呢,不着急。
最终,手臂肘在窗沿,几不可闻的摩挲着下巴,良久才对着蓝修说话:“蓝军入京还得些日子,蓝先生不妨在湾流汇调整两天,至于瑾儿,我带他回玫瑰园,见见老太太?”
虽是问句,却大多是笃定的味道。
蓝修看了蓝司暔一眼,那意思,是先看小子的意愿。
结果蓝司暔趴在窗户上,毕竟是个孩子,对窗外的一景一物,对荣京这举国繁华、国际闻名的大都市,是充满好奇的。
无奈,蓝修只得勾唇咋弄一句:“你对第一岛参与阅兵都特赦了两项方针,我似乎没有不点头的道理?”
沐寒声英眉分明,看得出今天心情极好,勾唇,“总算看出来,瑾儿那万事不吃亏的性子,随你。”
但凡做什么,他一定会要想好条件来交换,万全得很。
蓝修英俊的脸升起一丝自豪,倒是客气:“彼此彼此,小子遗传的,是你的基因!我不过打磨打磨。”
两人在那儿探讨自己的性子,蓝司暔终于转过头,小嘴一弄,“你们当我是空气么?”
车里一阵爽朗的笑。
玫瑰园。
陆婉华从早上就开始盯着家里的佣人准备晚餐,一菜一汤都仔细斟酌着:芹菜万不能出现,那孩子大概也不喜欢甜食,两岁的孩子,吃得太荤也不好。小七怀他时身体也不算好,一年不见,不知道那孩子体质如何,营养的汤是必要的,寒声喜欢鱼,给小孩也备一份鱼羹看看。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