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荨一蹙眉,“她怎么过来了?”
陆明月冷笑,“她汤雅媛怎会放过观看自己堂弟出丑的机会。”一挥手,“让她进来。”
话音还未落下,汤大小姐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客厅。
“陆aunti好雅兴,92年份的abe最适合餐后用。不过如果同时配上法国松露车打干酪,应该是很完美的组合。听闻陆aunti对奶酪也独有品味,请笑纳。”说着将包装精致的礼品盒递给陆明月。
陆明月将礼品盒半打开,浅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一闻便知是法国巴斯克农场手工制作,我相当喜欢,thank you。”又将礼品盒交给菲佣:“lisa,给奶酪装盘,用来配红酒。”
汤雅媛已经自动在沙发上落座,接过陆明月递上的红酒,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我那位堂弟,就这样天天过来跪着?”
虽然放下了一些纠结,但是常年累积的怨念不会这么容易消散,所以听说了这个后,一秒钟不耽搁,专程过来观看这一幕难得一见的奇景。如果不这样做,她会觉得人生少了很多乐趣。
方才刚进花园前门,看到正在跪着的背影,顿时感觉到发泄般的快感,还故意惊呼:“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而后抱着臂膀围着这个堂弟绕了一圈,“这位居然是我们汤家的大少爷?为什么要跪在这里?阿荨不肯见你?还是你岳母不让你进门?要不要你堂姐我帮你说两句话?”
汤大公子自然脸色铁青,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忍。
“陆aunti真是好脾气,如果是我,直接两盆水浇下去,那才是让他好看。”汤雅媛不忘“挑拨。”
简荨脸色一沉,不耐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借口身体累就上楼了。
在卧房打开窗户,那个人还在跪着,即便是跪着,也有种只属于汤雅梵的优雅与不羁。她的心口微微痛涩,轻叹一声。蓦然间对上抬起的目光,她慌忙关上窗户。
“还是没有办法同他们都断了?”客厅里,汤雅媛同陆明月聊天。
陆明月回来后,对外宣布疗养结束身体康复,接到了不少慈善晚宴和秀场邀请。在康业举办的慈善夜上偶遇汤雅媛,倒也能谈得来。
“看她的样子,还是接受不了教训。”陆明月哼了声。
“不奇怪啊。女人总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尤其还给这个男人怀过四个孩子。jennie这辈子被汤家缠上,也怪她命运不济。”
陆明月拿着奶酪叉刚要将奶酪放进口中,听到这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问,“四个孩子?什么四个孩子?算上她十七岁那次,不是三个?”
汤雅媛有些懵,不明所以,“陆aunti还不知道?”
陆明月扔下叉子,咬了咬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
然后,接到陆明月的命令,菲佣用了最大的认真,从二楼直接对准一楼正门的房间窗口,让还跪在外面的汤大少爷结结实实挨了这辈子的第一盆凉水。凉水从头浇灌到尾,那狼狈的一瞬间如果给媒体抓拍到,绝对会被选为年度最经典照片。
汤雅媛差点没有拍手称快,刚要故作沉静地建议要不要多倒一盆,就看到简荨拿着浴巾扶着肚子急而吃力地下楼,要往门外走去。
“为什么这样做!外面有点凉,他会感冒!”她边走边急道,还有点哽咽。
陆明月和汤雅媛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过淋了一盆水,她就心疼了?”汤雅媛嘴角一抽。
陆明月恨恨地叹气,“没出息的东西!”
门打开,一眼看到那个从头湿到尾的狼狈的男人,忍着心痛,用浴巾为他擦拭,带着微微的哭腔说:“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何必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孩子我会给你,生下后你就带走他们。”
他攥住为他擦拭头发的臂腕,同样哽咽:“我要照顾你,我不再奢求什么,只想照顾你到宝宝们出世,我想看到他们出世。”
“你可以看到,生产那天你可以过来。”
门外正在如同生离死别,门内汤雅媛抬眼看了看钟,准备告辞,想到什么,对菲佣说:“是lisa对吧?你做的土司相当不错,帮我打包两个,再把配方给我,我回去美国让我家厨师学着做。”
菲佣看了眼陆明月,见陆明月没有说话,菲佣就点头应是了,心里腹诽:汤家的少爷小姐真的都不太清楚“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啊。
出门后路过他们,睨笑了一眼还在拉拉扯扯舍得又舍不得,舍不得又无奈要舍得的两个人,清咳了声:“简荨,明天我回美国,同我一起去机场,我有话同你讲。”
菲佣跟着出来,“小姐,太太让你进去。”
“阿荨!”他死死攥着她不放手。
她为难又痛苦,索性拉着他进门,“妈咪,不如让他照顾我。他每天跪着,如果给媒体拍到,会乱写的。”
陆明月淡定:“这是好事。在被别家媒体拍到前,我的杂志社会拍到更清楚的照片。”
简荨急了,“他毕竟是汤瑞的主席,形象很重要。”
陆明月冷笑:“你又不是他的太太,他的形象关你什么事情!”
汤大公子此刻已经视形象为无物了。他极其诚挚的恳求:“妈咪,一切都是我错。我不求原谅,我只想照顾阿荨,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不会再纠缠她。”
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妈咪”,陆明月鸡皮疙瘩掉一地。她抿着脸色问:“你想怎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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