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说到此处便住了口,可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齐皓沉默半响,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此事绝不可有下次。”
清风心头松了口气,默默站起身来不再开口。
齐皓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待他临走之时又开口让他唤江若芸进来。
清风走后,齐皓垂着眼眸立在窗前,思绪早已飘散。
她蹦蹦跳跳的进屋,一头湿发垂在身后,一进屋便朝齐皓扑了过去,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满意的点头:“嗯,比先前的脂粉味好闻多了。”
齐皓嘴角一抽,这货旧事重提显然是真的在意,他从不知晓,女子竟然是这般小心眼的。
他一低头对上的便是她那垂落在后的湿发,顿时一张俊颜便有了些冷色,他伸手关了窗户,而后取了一方软帕朝她皱眉道:“如今已是深秋,夜风很凉,怎可便这般湿发出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为她擦起湿发来,语声虽是责怪,可动作却是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这货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有开口,而是用脚尖勾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笑眯眯的弯了眼:“我急着来见你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便让齐皓柔了心肠,他无奈叹了口气,来至她身后,为她细细绞起发来。
一开始这货还是一副兴致勃勃模样,一张小嘴叽叽喳喳个不停,询问着齐皓在她离开的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齐皓一边为她绞发,一边细细思索着这些日子他都做了何事,可思索了半天却发觉,自己这些日子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便是想她。
他不由微红了耳根,张了张口那羞人的情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语声淡淡叙说这每日行程和饮食起居,因为怕这货担心。也不曾提这一路的刺杀之时。
他的声音清冽却又柔和,是那种酥酥麻麻动人的男声,这货听着听着,突然头就朝下点了。
齐皓一惊。急忙送开手中的发丝,生怕扯痛了她,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声,他宠溺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她的湿发已经被绞干。当下便抱起了她朝她的房中而去。
诗雨与新月瞧见他抱着江若芸回来,福了福身便十分自觉的退下了。
齐皓本想放下这货便走,如今一来也只能立在床头,看着她齐整的衣衫傻站着。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弯下腰去,红着脸闭上眼,轻轻解开她的外衫衣裙,待到褪的只剩下中衣,他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了她,这才敢睁开眼。细细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立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良久,忍不住又俯下身去,在她红唇上亲啄一记,这才退开身去,转身出了屋子。
入睡之时,他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心中响起的是清风的那番话,他想了许久,忽又自嘲一笑闭上了眼。他不想也不屑用那般方式去赢得她,留下她。
不知是谁将齐家家主已有未婚妻,且那未婚妻已经追来邯郸別苑的消息传扬了出去,第二日齐皓与江若芸用完了饭。正在院中你侬我侬的依偎着时,林瑜很煞风景的前来禀告:“家主,赵国瑞王赵信前来拜访。”
赵信乃是赵国二皇子,就是那个因为赵琳的一句话,而无缘皇位的人。
齐皓怀中的这货对姓赵的似乎都有些不喜,听得林瑜禀告当即便不悦的皱了眉头。她蹙着黛眉朝齐皓撒娇:“不见好不好?”
然而这一次齐皓却没有虽十之有七来自楚国,可也有一部分来自赵国,而在赵国之中有那个实力与野心抢夺暗玺的,这赵信是最大的嫌疑人。
齐皓低头看向怀中蹙眉嘟嘴的江若芸,而后柔声道:“乖,赵信乃是赵国瑞王亲自前来拜访,于情于理我都是必须一见的,你若不喜,便让诗雨与新月带着你去别处转转可好?”
这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应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与新月诗雨出了院子,齐皓这才站起身来对赵琳吩咐道:“将瑞王请至书房。”
赵信此人的长相便如他的性子一般,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暴戾,然而这份暴戾在遇见温润如玉的齐皓之时,也掩下了几分。
他将侍卫留在书房之外,只带着一个捧着礼品的仆人进了书房,瞧见齐皓他率先行了一礼:“贵主亲身前来邯郸,令邯郸都生辉不少。”
齐皓站起身来,温文尔雅朝他回了一礼道:“瑞王说笑了,瑞王能够亲临其家別苑,才是令別苑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赵信笑着摆了摆手,而后示意身旁仆人将礼物送上,这才又道:“听闻贵主未婚妻来了邯郸,赵某特意备了些女子用的小物件送上,还望贵主不弃。”
齐皓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礼盒,让清明好生收着,这才对赵信道:“瑞王客气了,请坐。”
赵信拱了拱手,在书房一侧的座椅上坐下,齐皓来至他一旁椅上坐下,端起清明送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又开口道:“瑞王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赵信收了面上笑容,微微垂了双眸沉默半响,这才抬眸看向齐皓道:“贵主可知江国守陵人的来历?”
齐皓心头一阵,他昨日刚刚派了青二去查那守陵人的来历,这赵信今日便前来特意与他提起,显然是已经得到了风声。
他面上不显半分,仍是一副风度翩翩模样:“齐某不知。”
赵信对他的回答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他扬了扬笑对齐皓道:“贵主不知也是正常,因为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