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诚候府,锦心园
“呜呜呜……”杜莜已经连续哭了一个时辰了,双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线,即使李姨娘再如何地劝说安慰,也无济于事。雅文8w·w=w=.-y=a`
甚至,杜莜还因为看见李姨娘那般妖娆的装扮,而不由得再次回忆起今日自己受到的侮辱来,忍不住用力地推攘着,嘴里也大声指责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你当年心气高一些,不被一时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哪怕随便挑选一户寒门子弟嫁了,眼下,我也会是正而巴经的官家嫡女,又怎会在今日受到这般奇耻大辱?”
“今日,盛京世家贵女皆汇聚于相府,想必,我们几姐妹上赶着参加宴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来,到时候,外人会如何议论我们?”
“还有,议亲的时候,你口口声声地说,王家虽如今瞧着不起眼,往上数几代却是世家大族,日后只要我的嫁妆丰厚些,凭借着我的容貌性情,一定会被他们供起来。”
杜莜冷冷地看着李姨娘,仿若李姨娘并不是辛苦怀胎十月,才在一众人算计下生下她的亲生母亲似的,“往往这样的人家更在乎名声,现在,出了这桩事,哪怕他们离盛京再远,但,你又怎敢肯定,就没有人早就瞧中了这家,之前只是碍于我们候府的名气,而私下里动手脚的?”
“别的不说,就说母亲,你觉得,她会不会推波助澜?”
“我早就说过了,这些年,我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论是容貌才情,还是其它的,再有杜芷萱这个所谓的长房嫡长女杵在那儿,当一个鲜明对比的靶子,所有见过的人,谁不夸口称赞?”
“偏,你就是一意孤行。雅文8w·w=w·.=非要在我议亲后,频繁地让我出府赴宴,就连这次相府宴会,原本。我并不打算去,也是你一直在旁边窜唆鼓动!”
“你就祈祷王家不会因此而退婚吧,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劈里啪啦地将心里怕有的不甘和愤怒,委屈和埋怨等情绪泄一空的杜莜。不待李姨娘为自己辩驳,就将一直拽着自己胳膊不放的李姨娘推攘到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揽翠阁。
“莜儿……”李姨娘面色青青白白,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很快,就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晕染开了。
不过,此刻的李姨娘根本就顾不上这一点,只是用一种失望、自责、悲伤、懊恼和后悔的目光看着杜莜离去的方向,瘫软在地上的身子时不时地颤抖几下……
将军府。雅文8倚兰院
“啪!”
又一个茶杯被砸向地面,摔了个粉碎。
王嬷嬷一脸担忧和愤懑地看着钱诗雅,嘴里则不停地重复着最初那几句劝说的话语:“小姐,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算计,老奴已经安排人去打听了……”
这不是废话?
哪怕是三岁小儿,也明白今日这一局,完全是针对她!
只可惜,任凭钱诗雅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许久。依然没有想明白究竟是谁会有这样大的能力,能透过相府狠狠地算计她一把!
一想到自己今日兴高采烈地带上了勇诚候府三房除了杜芷萱以外所有姑娘赴宴,却被相府下人拒之门外,并直言不讳地说“府里宴会只欢迎嫡女。不欢迎庶女”,同时用一种特别嘲讽和讥诮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上门打秋风”的上不了台面的穷亲戚似的,就令钱诗雅胸口那团一直熊熊燃烧的火焰,犹如泼了好几桶滚烫的热油般,又有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大风。一瞬间,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几乎快要将她的灵魂都灼成灰,更令她心里隐隐生出一丝阴寒之意来。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别被我逮着了,不然,我一定要让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钱诗雅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杀机,嘴里也毫不犹豫地说出嗜血的话语来,端起放在一旁的冷茶,“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后,才保住了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
想起自己今日之所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的源头,钱诗雅就忍不住怀疑地问道:“奶娘,你说,我那向来喜好热闹的表妹,之所以一反常态地婉拒赴宴的邀请,会不会早就得知此事?甚至,说不准,还在其中掺了一脚?”
“绝无可能!”王嬷嬷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表小姐身旁的教养嬷嬷再得力,却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让表小姐脱胎换骨,不然,老人家就不会说‘三岁看老,七岁看长’了。”
“这些年,虽表小姐频繁地出席各种宴会,却并未结交到一位手帕交,就更不用说和相府这样的权贵之女结交,即使心有不愤,却也无法从中作崇!”
钱诗雅眼神闪了闪,缓慢地摇头,道:“虽如此,但,今日之事,也太过‘巧合’了!”巧合得令她不想怀疑杜芷萱,都不可能!
尤其,在杜芷萱突然变得聪慧机敏,俐牙利齿,接连逃脱了她设下的诸多计策,更反将候府一众坑害得有苦说不出来的情况下!
错非杜芷萱,翻遍整个盛京,却也再找不着第二个对她怀有这样深痛恨意的姑娘了!
“奶娘,你确定,这段时间,我们安插在杜芷萱身旁的丫环婆子们汇报过来的消息皆属实?”
“这点,老奴敢担保,绝对无误。”做为钱诗雅的奶娘,这些年来,不知帮钱诗雅做了多少阴私的王嬷嬷,又岂能不明白钱诗雅的用意,“就算她们想要背叛小姐,却也得拈量一二。”毕竟,这些人的家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