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园
“娘,没想到,杜芷萱竟有了崛起之势!”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杜莜一脸的阴郁,眼前仿若出现了杜芷萱轻飘飘将得罪她最狠的自己给碾压到泥潭里,再也无法翻身的惨况,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任她爬到我头顶上!”
话落,杜莜就猛地起身,准备再次回到梨香院,与老夫人哭诉委屈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抹黑杜芷萱,从而激起老夫人心里恨不能立刻就置杜芷萱于死地的想法和念头来。_雅文﹍8w=w`w-.`y`a=w-e`n·8·.=>
“莜儿,你想多了。”李姨娘抬手拽住了杜莜的胳膊,微一用力,就将杜莜又拽回了椅子里,轻拍杜莜的手背,安抚道:“这偌大的候府,谁都可能无视杜芷萱崛起之势,但,老夫人却是例外!”
“娘,你是说?”杜莜抿了抿唇,不由得想起了李姨娘曾告诉过自己的那些小道消息,那不知何时就萦绕在胸口,久久徘徊不去的郁气也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杜芷萱未来会出现的凄惨境况的期盼。
“只是,为何祖母还要带头,将那些少见的花木送给杜芷萱?”那两盆虞美人,可是安王长子特意遣人送来给她的!
“这是一个小小的退让,同时,也是一个试探。>﹍雅﹏文吧”李姨娘又岂能不明白杜莜心里的想法?
只是,哪怕安王长子已经来到勇诚候府拜访过了,哪怕老夫人已经同意了杜莜和安王长子之间的婚事,但,李姨娘依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杜莜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煞费苦心教养长大的闺女,竟再次走上自己的老路。
因此,哪怕没有今日之事,李姨娘也不会任由安王长子送来的,这两盆赤果果召示着他和杜莜情份不同的花木,继续摆放在杜莜居住的揽翠阁里!
至于安王长子知晓这两盆花木。被杜芷萱这个杜莜的妹妹索要过去后,会做出什么事情,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房
顾盼欢微微低头。凑近茶杯,深吸了口气,感受着那特有的清淡茶香,顺着鼻尖一直传递到肺,连那有些迷蒙的大脑也变得清明起来后。才慢悠悠地品了一小口。
这样神情闲淡,惬意的顾盼欢,看在小李姨娘眼里,却是凭添了几分焦急和惶恐。
又是一柱香时间过去后,小李姨娘再也忍不住地催促道:“欢儿,你快说啊!”
这回,顾盼欢总算给小李姨娘回应了。>>雅>文8_﹎w=w`w=.`y=a=
只见顾盼欢放下手里的茶杯,神情平淡地说道:“娘,你在急什么?”
“我怎能不急啊!”即便李姨娘心里已恨不能拽着顾盼欢的胳膊,来上一通疯狂的咆哮。以泄心里那些郁气,但,几十年伪装出来的柔弱之姿早已烙刻在骨血里,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一丝软绵绵的嗔怪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借住在候府,靠的是什么?”
“若,失了老夫人的疼爱和偏宠,我们又岂能落得个好下场!”
“娘,你想多了。”顾盼欢微垂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的愤懑不甘等情绪。任由自己整颗心被那疯狂的妒恨纠绕着,以此来提醒自己继续往上爬,直到成为旁人不敢轻侮的“人上人”的目标,绝不能因为任何人和事的存在而出现任何的失误!
“杜芷萱是个聪明人。绝不会顾此失彼。”而,这样的聪明人,又岂会放过勇诚候府那些数十年如一日坑害算计她的人,而将目光投向她这样的外人?!
“哪有这样简单!”小李姨娘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那安平郡主。我也曾见过几次,由她亲自出面教养的姑娘,哪会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你可别跟府里其它的姑娘一样,也被杜芷萱特意显露于外的模样给骗了!”
“娘,你觉得,我会是那样蠢的人吗?”顾盼欢轻笑一声,只觉得候府那些自诩手段高明的姑娘是那样的可笑。
这样蠢笨不堪造就的人,竟因为投了个好胎,就轻易地凌驾于自己身上,又如何不令人妒恨呢?
将军府,倚兰院
“你可探清楚了?”钱诗雅的面容,一半隐于暗处,一半显露于明处,脸上的神情虽平淡无波,但,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森冷气息,却给人予一种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感觉。
二等丫环迎蓉心里怵,脸上也带出了一丝恐惧,就连回话的声音也都变得颤抖起来:“小姐,确实如此。”
钱诗雅淡淡地瞥了眼迎蓉,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嫌恶,心里对杜芷萱和安平郡主的愤懑却越深了。
——原本,杜芷萱带走的整个文斓院侍候的下人,统统都是属于她的!
要知道,很多时候,一个忠心耿耿却不懂得变通的下人,远敌不过一个不甚忠心,却知晓变通的下人带来的利益更大,更能辅助自家主子达成“人上人”的目标。
“你先下去吧。”将迎蓉那种仿若身后有什么大型猛兽追赶似的,慌不择路的惊惶身影尽收眼帘的钱诗雅,双拳紧握,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按奈住满腹无法排解的愤懑和恼怒等情绪带给自己的狂燥影响。
眼下,她需要一颗清明的大脑,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陈嬷嬷,这件事,你如何看?”
陈嬷嬷心里叫苦不迭,脸上却还不能流露丝毫,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老奴以为,这件事,可大可小。”
“哦?”钱诗雅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