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依然颇为不甘!”
杜莜虽被李姨娘说服,但,依然觉得杜芷萱此举,不吝于赤果果地打脸!
“我到现在依然没办法忘记,上次,杜芷萱竟因莳花之技,而获得了安王府送来的十盆菊花之事!”哪怕事后,安王长子又遣人送来了更为贵重的牡丹花,但,杜莜这口横亘在胸口的郁气,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几分。_雅﹎文8﹍﹍﹏>
甚至,还因为最近几次通讯中,安王长子那有意无意地提及杜芷萱的莳花之技的事情,而令杜莜越发地憎恨起杜芷萱来。
尤其,今日,杜芷萱竟没有想到多送一些稀罕之物,以弥补此事对她的亏欠!
李姨娘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这世间,任何地方都是‘枪打出头鸟’,你以为,她那样骄纵任性的行事态度,就能无忧无虑地活到老?”
“不怕告诉你,原本,上次,那个男人就是老夫人特意为杜芷萱准备的!只可惜,竟被杜芷萱逃掉一劫!”李姨娘轻叹一声,一脸的遗憾:“不过,有一就有二三,谁敢肯定,下次,杜芷萱还能再像上次那般好运地逃离呢?”
“到那时,你看,这候府里,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杜莜早已瞪目结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雅﹍文﹎8_﹎>w=w`
直到许久后,杜莜才坚难地咽了口口水:“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杜莜早就知道,老夫人颇为厌恨杜芷萱,但,她却从未料到,老夫人真狠下心来时,竟能到这般程度!
杜芷萱可是老夫人最最嫡亲的孙女啊!
“当然!”相比起惊诧不定,惶恐不安的杜莜,早就知晓老夫人性情的李姨娘却颇为淡定,“不然,我又岂会时刻叮嘱你,要真心诚意地待老夫人,万万不能让老夫人察觉到你心里的算计,更不能明里暗里与老夫人对着干?”
“老夫人这人,可是典型的‘小人报仇,十年不晚’!”
末了,李姨娘又悠悠一叹,眼底眉梢间有着颇为清晰的庆幸:“还好,如今,你已出嫁,往后,就算候府被杜芷萱和老夫人两人给闹个天翻地覆,就算候府其它姑娘也被卷入这滩浑水,身败名裂,却也不会再影响到你。”
“这……”杜莜心里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话已到了喉咙旁,却又不知该从头说起。
末了,杜莜只能轻叹了声,心里那些因杜芷萱恣意妄为的行为而生出来的羡慕嫉妒恨等情绪,却又莫名地减轻了几分。﹏﹎>>﹎雅文吧w=
当然,即使如此,杜莜却也不打算提醒杜芷萱一声。甚至,还打定了主意,若,杜芷萱真没避开老夫人的算计,那么,在适当的时候,她一定要推波助澜一把,以回报杜芷萱收下安王府送来的那十盆菊花之事!
……
而,相似的谈话,也在候府其它几房院子里发生着。
于是,这夜,不知多少人遥想那为所欲为的未来而久久不寐,碾转反侧,待到第二日,送别杜莜时,却个个都顶着浓重的妆容。
早已从鬼鬼们吐槽的话语中,提练出众人算计方法的杜芷萱,眼看杜莜因安王长子骑马前来亲迎的举动而羞红了脸,身后隐隐地冒出幸福的粉色小泡泡,由着丫环婆子搀扶着,钻入那顶粉色的小轿里后,心里轻哂一声。
简简单单地送行,却因老夫人疼宠杜莜之故,而耗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待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杜莜一行人的身影后,老夫人才由嬷嬷搀扶着,道:“现下,就需全力准备二丫头的婚事。”
老夫人的目光,一一地掠过在场众人,尤其在垂眉敛目,维持着一幅静坐旁观姿态的杜芷萱身上停留了许久,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就不由得打成了一个结。
换了任何人,眼看杜莜晒出来的嫁妆中,大部份都是独属于钱涵梦的物件,怎么着,都不应该是这样一幅淡然处之的置身事外的态度吧?
难不成,安平郡主又遣人传了什么讯?
不,不可能!
到现在,依然未能全部放权的老夫人,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这个结论。
难道……
心思转念间,因着尚且在外面,故,老夫人又很快将这缕思绪搁置一旁,只是看向二房于氏和杜芷菡两人,道:“于氏,菡儿,你俩随我到梨香院,其它人都散了吧。”
……
轿子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出了勇诚候府,抬到了人烟鼎沸的大街上。
而,这时,于满腹兴奋和激动的情绪中,又有着淡淡紧张和羞涩的杜莜,紧紧地拽着手指,忍不住轻咬嘴唇,那爬满了红晕的面容,慢慢地褪去了血色。
只因,即使锁纳声再大,杜莜却依然清楚地听到了外人的议论。
“唉哟,这是哪家娶新娘子啊?”
“什么娶啊?看到这顶轿子的颜色没有?”
“青色的?我的老天,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哪家新娘子的陪嫁丫环坐的呢!”
“是我离京寻友太久了吗?什么时候纳妾,竟也将排场整得跟娶正室一样了?”
“啧!这偌大的盛京,也唯有那老糊涂的勇诚候府老夫人,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啊!其它的世家贵族,那可是循规稻矩,绝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啊!不然,还不得被御史弹劾得满脑袋的包,才怪!”
“我告诉你们啊,听说,这位姑娘的未婚夫虽略有些清贫,但人品端方,才华横溢。只可惜,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