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饱含老夫人满腹怒火的茶杯,以一种令人惊惧的猛虎下山之势,冲钱氏额头袭来。﹍>>雅文吧w·w·w·.=y=a·
只可惜,即便钱氏并非拥有诸多鬼鬼帮助的杜芷萱,但,对老夫人扔茶杯的准头已有一个深刻了解的钱氏,双眼瞪到最大,猛地侧过身子,最终,顺利地避让过这个茶杯。
“啪!”
茶杯重重地砸到墙壁上,然后,坠落在地上。
一瞬间,茶汁四溅,不仅污了墙壁,也污了墙角的物件,更污了青砖地上的那块地毯。
“钱氏,事到临头,你还敢狡辩!”老夫人拍案而起,目眦欲裂。
不论是看似乖巧,不贪恋管家权的钱氏,竟使出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将府里的管事全部收买的行为,还是钱氏毫无顾及地指使人,偷换了杜莜嫁妆一事,都令老夫人勃然大怒!
“母亲,儿媳真不知此事啊!”钱氏一脸委屈地说道:“我连莜儿的嫁妆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都不太清楚,又如何会甘冒大不讳地做出此等事情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莜儿只是一介庶女,嫁妆再如何地丰厚,又如何能越过我这位将军府嫡女呢?如此,我又岂会看上莜儿的嫁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退一步来说,就算我真狠下心来,不择手段地昧了莜儿的嫁妆,又岂会给予莜儿一个回府哭诉的机会?”
“如此,不过是那隐于暗中,于你我等人都有仇的有心人故意为之。>雅文吧om为的,仅是你我翻脸成仇,从而令其坐收渔翁之利!”
话落,钱氏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杜芷萱居住的文斓院,那闪烁不定的眼眸,和点到为止的意味不明的话语,都表明杜芷萱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姑娘,才是真正隐于幕后的黑手!
可惜,任凭钱氏再如何地滔滔不绝,言之有物,落在老夫人和李姨娘两人眼里,却不过于是不打自招!
一个是掌管候府庶物几十年,拥有实打实管家大权的当家主母,一个是被钱氏特意捧杀养废了,即使后面幡然醒悟,却也根本就不可能插手勇诚候府庶物的长房嫡女,究竟谁是谁非,这,还用想吗?!
“看来,钱氏,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老夫人冷冷地看着钱氏,“来人,将那些打理莜儿嫁妆的下人,全部带过来!”
“今儿个,我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地审问一二!”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候府,我的眼皮子下,公然做出此等事情来!”
老夫人一通吩咐,下人就立刻忙碌开来。雅文8﹏>﹍`.··8-.`c=om
很快,为杜莜打理嫁妆的那些管事婆子们就被提溜到了梨香院。
自有被老夫人依重的周嬷嬷,上前几步,将召集这些管事婆子来此的事件交待清楚。
接着,老夫人才厉喝一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我详尽地道来!”
“若,有任何人胆敢心存隐瞒,那么,就别怨我将她一家子人都发卖到山窝子里去!”
跪成一排的管事婆子闻得此言,纷纷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
无它,只因,老夫人从来都不是个和蔼的,而,那所谓的山窝子,正是那出入不便,交通不利,贫穷落后,愚昧得三兄共妻的山窝子!
那样的地方,别说她们家里那些娇生惯养的丫头小子了,就连她们这样年纪颇大的老婆子,都不一定能安稳地过后半生啊!
“老夫人饶命啊!”
一人求饶,就带起了其它人的求饶哀泣的举动。
而,这率先求饶之人,却是得了老夫人眼神示意,特意提前安插在里面的一个婆子!
一人率先指证钱氏,就带起了其它人也跟着指证钱氏的举动。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朝自己预料不到一方发展的钱氏咬紧了嘴唇,已经不敢再倾听这些婆子们嘴里交待的事情了,心里却忍不住哀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些原本被她收买的婆子,竟然临阵倒伐了?
难不成,那所谓的“山窝子”,真有那样大的威惧力?
抑或是说,其实,从最初,她就错看了老夫人的心狠手辣程度?
……
任凭钱氏心里浮现多少猜测,但,在面临这种众人齐齐指认,并不止一个管事婆子提出会将钱氏收买他们的银两物件等东西交出来的情况时,依然无法再保留那幅最初的端庄贤淑的姿态,而是破天荒地变得迷茫狼狈起来。
“砰!”
又一个茶杯,冲钱氏袭来。
而,这次,陷入迷茫不安情绪的钱氏,却没办法顺利地避开了。
幸而,关键时刻,忠心于钱氏的古嬷嬷,上前几步,用力地推开了钱氏,自个儿迎上了这个茶杯。
一瞬间,瓷器碎片和茶渍四溅。
瞥了眼自己衣袖上那大团茶渍,古嬷嬷不知该庆幸茶水已放凉了少许,抑或是庆幸自己的年纪大了后,身子骨越来越不好,所以,哪怕是炎夏八月,却依然穿着两件衣服的举动。
“奶娘!”钱氏惊惶地唤道,待到察觉到古嬷嬷除了受惊之外,身上并无其它的伤口后,那颗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回原处。
在大梁这样一个很小的伤口,就能要了身子不好的人一条性命的年代,钱氏并不敢拿古嬷嬷的命,去赌那样一个无法预料到的未来。
“放肆!”老夫人用力地拍向矮桌,怒视跪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