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儿,我明白的。雅文﹏吧_>
杜莜的话外之意,活了不知多少年,早已修练成人精的老夫人又如何不明白?
于是,老夫人轻拍杜莜的手背,将因钱氏那番行为而生出来的怨怼之意掐灭,一脸慈祥和蔼地说道:“莜儿,你是候府第一个出生的姑娘,寄托了整个候府的重望,我又如何忍心看你落入一个任人诋毁,却无从评说的惨境里?”
“今日之事,你也无需自责。这一切,原本就是钱氏太过心大,从而在我的眼皮子下做出此等恶心人的事情来!”
“只是,虽然钱氏有失嫡母的大度风范,这件事,若传扬开来,不仅会影响到钱氏的声誉,也会影响到候府其它未出嫁的姑娘。故,今日,我才不能严厉谴责于她。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至于那些被钱氏贪昧的嫁妆?”说到这儿时,老夫人迟疑片刻,压下胸腹间的心疼和不舍等情绪,语速急促地补充道:“除非那些极其贵重,找遍整个候府,却也难寻第二件的稀罕物件,其它的,我都会帮你补回!”
“祖母,你对我真好!”杜莜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脸孺慕地看着老夫人,毫不犹豫地许诺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盼!”
“你能过得幸福安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雅文吧w=”老夫人一脸欣慰地看着杜莜,任谁,都不愿意自己悉心教养出来的姑娘是一个翻脸无情的白眼狼,老夫人也不例外。
如今,再次证明自己在杜莜心里那非同一般地位的老夫人,不由得回想起安王长子方才那番颇有深意的话语来,忍不住担忧地问道:“莜儿,你跟我说实话,那安王长子待你究竟如何?”
“祖母……”杜莜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眼角眉梢间却尽是看破尘世那所谓****的脱俗感,“我错了!”
“我一心以为,他是真正倾慕于我的,却未料到,他之所以迎娶我,并许下‘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不过是看在我身后候府的权势,能为他成为世子之路添砖加瓦之故!”
即便当初,杜莜和安王长子两人的相遇,不仅有安王长子的刻意为之,就连杜莜也是冲着安王长子颇受安王的宠爱,有望袭世子位的非同一般的荣华富贵而去,但,相对于男人来说,女人这样感性的动物,更容易因一件小事而生情。>﹏雅文8w=w-w=.·
杜莜也不例外。
因此,别瞧如今杜莜的神情冷淡漠然,话语掷地有声,但,倒底真心相爱过,那付出的爱情,又如何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呢?
这一点,由杜莜那泛红的眼眶,和强作镇定的神情举止中,就能窥知到。
“那人竟敢如此待你!”老夫人怒气勃发,恨不能立刻就冲到安王府,找那胆敢如此侮辱杜莜这样一个候府姑娘的安王长子算账,“莜儿,你放心,我定会好生与你父亲说道说道。我倒要瞧瞧,没了我们候府的支持,他如何能袭得世子之位!”
而,这,也正是杜莜今日哭诉的用意之一。
“祖母,这……”杜莜抿了抿唇,一脸为难和纠结地问道:“会不会太过麻烦父亲?毕竟,安王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小儿子,连当今陛下也要避让几分的皇亲,而,夫君又是他最看重的长子。”
“别担心,你父亲那人,他自有分寸。”老夫人轻拍杜莜的手背,倒底是疼爱了十多年,又亲自抚养长大的姑娘,哪怕,她在将杜莜嫁入安王府这件事中,确实存了一些利用之心,却也是看中了安王长子那颇光明坦荡的未来。
“为自家姑娘撑腰,这是每一个为人父,为人母都应该做的。”老夫人暗叹了口气,默默地将到喉的“为人兄,为人弟”这两句话咽下肚去,对候府眼下这种阴盛阳衰,尤其未来袭爵的长房还未有儿子出生的现状满满的担忧。
不过,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于是,老夫人又将它搁置一旁,凝视着杜莜那柔美中略带坚强的面容,温声提醒道:“只是,既然你已察觉到了安王长子对你存了利用之心,就该收回自己的爱恋,并做出适当的应对举措。”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还喟然一叹:“女人这一辈子,最想要的莫过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但,最难得到的,却也是这样纯粹的爱情。”
“既然,得不到这样纯粹的爱情,那么,就该本着‘君既无心我必休’的想法,将付出去的爱情收回来,并将心思放于后宅管家权和对儿女的教养之上。”待到儿女长大成人后,那看着就觉得碍眼的夫君这东西,不就可以直接弄死,自个儿做那舒服的老封君?!
而,这几日的冷待,犹如一盆冰水,冲怀着满腹对未来美好希望的杜莜当头泼了下来,只泼得她由爱生恨,又如何不明白老夫人的话外之意?
“祖母,你放心,我明白往后应该如何做。”杜莜重重地点头,眼角眉梢间一片坚毅和决然。
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又给杜莜吃了枚定心丸:“当时,安王府遣人前来议亲时,我曾跟对方提及,待到你嫁入安王府,会帮着那几位侧妃管家的事情。”既然,那时,安王府众人并未提出反对,那么,如今,哪怕安王府找出再多的理由,她也会理直气壮地为杜莜撑腰!
“祖母,往后,我定会好生孝顺你!”肺腑之间,激荡不已的杜莜,毫不犹豫地许下这样的诺言。
“你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