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在候府生活了几十年的李姨娘,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老夫人的冷血自私,根本就不敢让老夫人察觉到她的怨怼和愤懑等情绪,否则,过了今日,还不知会遭受到何等可怕的折磨呢!
而,待到老夫人细细地问过安王府的情况,并针对杜莜惨遭安王长子冷待,更不被安王长子那些侍妾放在眼里,偶尔还得遭受一些颇受安王信重的管事婆子欺侮的情况,给予了相应的建议后,才抬头看了看天色,摆手示意李姨娘和杜莜两人回屋一叙别情。雅文8>w-w`w=.-y`a·w=e=n-8=.·>
才回到锦心园,李姨娘就忍不住地搂着杜莜,哀泣道:“莜儿,苦了你了……”
“娘,我不苦。”
杜莜乖巧地依在李姨娘怀里,用力地眨了眨眼,将因为李姨娘这句发自肺腑关切话语而引起的泪水逼了回去,宽慰道:“往好处想,我能在嫁到安王府的第二日,就察觉到安王长子的用意,从而对他生出警惕和戒备之意,总好过一直被他瞒在鼓里,被他利用个底,再惨遭他抛弃这样的情况好得多!”
即便真得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
且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单看今日老夫人的姿态,就表明已与安王长子圆房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离了安王府,再回到勇诚候府里!
如此,又怎能不利用此事,激起候府一众人的愧疚之心,从而为自己谋求到足够多的好处呢?!
“娘,无论如何,这次替换嫁妆一事,钱氏都逃不了干系。>雅文>8”
想到这儿,杜莜就不由得醇醇交待道:“为了避免父亲因钱氏一番哭诉,而忆起与钱氏多年的情谊,从而牵怒于揭露此事的人。这件事,你一定不要插手。即便真打算推波助澜一把,也要记住,万万不能自己亲自出手,更不能遣自己的心腹去做这等事情。”
“我明白的。”李姨娘取出绣帕,轻轻拭去杜莜脸颊滑落的泪水,道:“我不会与钱氏善罢甘休!”
这世间,谁人不知,嫁妆,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偏偏,钱氏竟能在众人眼皮子下,做出这等令人不耻之事!
“亏钱氏处处以自己将军府嫡次女,安平郡主亲自教养的身份自傲,我呸!”若非蒸蒸日上的勇诚候府并非安王府能轻易招惹得起的,而,杜莜更是勇诚候府老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姑娘,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时,安王长子绝对会雷霆大怒地将杜莜打入冷宫。雅文﹎8﹏w·-o·m
如此,不能顺利回门的杜莜,就不可能将自己嫁妆被换一事告知候府众人,而,一手导成此事的钱氏,也就能顺利地瞒天过海。
“这样的世家贵女,连我等小家碧玉的品性都不如!”李姨娘冷笑几声,“若,钱氏还敢做手脚,我就敢让她身败名裂!”
“她会全部推到杜芷萱身上。”杜莜轻笑一声,“谁让我跟杜芷萱交恶呢!”
“这话,也就能骗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李姨娘撇撇嘴,“更何况,杜芷萱那丫头,可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就被她算计到。”
“到那时,这候府里可就热闹了。”杜莜笑眯眯地补充道:“而,娘,你只需‘坐山观虎斗’,准备收那渔翁之利,即可。”
李姨娘点点头,道:“莜儿,你只管在安王府里拼杀,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支持!”
“我会的。”杜莜慎重地应诺,不仅仅是为了李姨娘在候府的地位,也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她都要打起精神来与安王府那些女人斗上一斗。
“另外,老夫人说的那些经验之谈。”说到这儿时,李姨娘眉头微蹙,迟疑片刻,道:“有些,你就听着即可,并不需要亲自去实践。”说到底,老夫人是正室,她的经验,很大方向是从正室嫡妻的身份来出发的,并不适用于杜莜这样一个以姨娘的身份,嫁入安王府的姑娘。
除非,待到杜莜顺利地被扶正,这些经验才能化为实践!
“我明白的。”杜莜点点头,忍不住劝说道:“即便祖母心存利用,对我却也有几分真心。”
“真心?”李姨娘嗤笑一声,摇头叹道:“老夫人这样心冷如石的人,又岂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呢?”哪怕杜莜这位她疼爱呵宠了十多年,并在膝下教养长大的姑娘,也不例外。
与其说是真心,不如说是杜莜身上还有着令老夫人不愿意放手的利用价值。
杜莜抿了抿唇,并不打算继续与李姨娘争辩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得出一个正确答案的话题。
毕竟,这些年,老夫人待她和府里其它姑娘如何,那可是清清楚楚,作不得任何伪的。
即使最初,老夫人真存了利用之心,但,连一只猫猫狗狗,养久了后,都会生出感情来,就更不用说养大她这样一个乖巧贴心的姑娘了,那更会不经意间就付出真情。
不然,这次,她回府告状的事情,就不会那般顺利了。
于是,杜莜沉吟片刻,道:“娘,你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的。”
“你啊!”做为生养杜莜的生母,李姨娘又岂能不知杜莜心里的弯弯绕绕?
只是,倒底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浪费掉母女俩难得见面的宝贵时间,于是,李姨娘岔开话题,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杜莜点点头,将脑袋依向李姨娘的肩膀,目光却略有些贪婪地凝视着屋内的摆设。
“之前,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如今,知晓了安王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