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顾姑娘的提醒。>雅文_﹎8_w=”
杜芷萱轻抚茶杯边缘,道:“只是,这件事是祖母决定的,我这个做小辈的,又岂能仗着众人的宠爱而令祖母为难呢?这话传开来,还不得让人给我安个‘忤逆不孝’的罪名,才怪。”
“据我所知,世家的嫡女及笄前一年,各家的当家主母就会操持起及笄礼的事情了。想来,自嫁入候府后,就掌管了候府管家权,做了近二十年候府当家主母的小姨,早就将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又何需我们这些小辈躲在一旁瞎操心呢?”
顿了顿,杜芷萱又看向神情惊变,坐立不安的杜芷薇,道:“九妹,你以为呢?”
“这……”一刹那,杜芷薇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看向自己时不悦、质疑和恼怒等目光,心里越发地焦急起来的同时,也不由得越发地憎恨起杜芷萱来,脸上却还不敢露出丝毫不该出现的情绪来。
杜芷薇猛地闭上双眼,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许久后,才懦懦地说道:“也许吧。”
飞羽院
“你这孩子……”
钱氏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芷薇:“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与那顾盼欢亲近,她那人太过心狠手辣,算计人不留情面,根本就不是你可以驾驭得了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瞧,如今,今日,你纠集了一大泼人到文斓院里去找茬,不仅未能害到杜芷萱,反令杜芷萱将计就计,在众人面前揭破了此事!”只怕过了今日之后,哪怕她煞费苦心地传些和及笄礼有关流言蜚语,却也不会影响到杜芷萱了!
一想到此事,就令钱氏忍不住捂着疼痛的胸口:“我本来打算利用此事,一举除了李姨娘和杜芷萱,却被你的‘突发其想’给破坏了!”
“娘,我只是想,竭尽所能地帮你……”杜芷薇小声地说道,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何不对,只觉得钱氏还是被多年养尊处忧的候府当母的生活磨灭了最基本的判断事物能力,竟执意要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雅文8﹏>﹍`.··8-.`c=om
“帮我?”倒底是怀胎十月,辛苦生养长大的姑娘,钱氏又岂能注意不到杜芷薇的不对劲处?只是,一想起原本乖巧听话,懂事谦逊的杜芷薇,竟因为顾盼欢的到来而变得越来越难管教,就令钱氏不由得眯了眯眼,被长睫掩住的眼底一片厉色和血光。
“这件事,稍有不慎,就会牵连颇多。”想了想,钱氏还是打着细细掰开了,嚼碎了,再将这些道理灌输给杜芷薇的念头,道:“你可知,上次那夜闯候府的外男是谁放进来的?又是谁想出这样的毒计的?”
杜芷薇抬头看了钱氏一眼,然后,就迅速垂眸不语。雅文吧w·w=但,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却是钱氏在“贼喊捉贼”!
钱氏怒气而笑:“原本,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些龌鹾肮脏之事,以免移了你的性情。如今瞧来,却是我想错了!”
“今儿个,我就告诉你,这一切,不是旁人,正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姐妹顾盼欢一手设计而成的!”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顾盼欢没能算计到杜芷萱,却将自己反算计了进去。若非老夫人疼宠她,又有小李姨娘的求情,如今……”钱氏冷笑几声,却是不打算告诉杜芷薇,即使如此,那顾盼欢也不会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看来,关键时刻,她得跟二房于氏联手,以尽快除掉顾盼欢这颗影响到候府安定团结,更影响到杜芷薇性情的棋子了!
“不可能!”杜芷薇瞠目结舌,根本就不相信钱氏的话。
见状,钱氏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力:“罢了,如今,你已被那顾盼欢给蛊惑了,竟相信这样一个相处一年多的外人,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我再如何地跟你解释,你却也会觉得我是在狡辩吧?!”
“总归,你记住一句话,那顾盼欢绝非善茬!”
“娘,我……”杜芷薇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在面对钱氏那疲惫倦怠的神情时,不知为何,那些明明已经到了喉咙旁的话语却又怎么也没办法顺利地说出来了。
万般无奈之下,杜芷薇也只能行了一礼,然后黯然离开了。
古嬷嬷沏了一杯温水,递到钱氏面前,劝说道:“夫人,小姐也只是一时误入迷途,才会被顾盼欢所惑,想来,待那顾盼欢离开候府后,就能清醒过来,你也无需太过担忧。”
“希望如此吧!”钱氏叹了口气,却是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只因,这些时日里,她没少劝说杜芷薇远着顾盼欢,偏偏,却依然令顾盼欢在自己眼皮子下与杜芷薇交好了!
想来,这其中,绝对少不了老夫人的推波助澜!
正当钱氏暗自盘算着该用何等乍瞧不起眼,细思却恐极的阴毒法子除了老夫人时,颇得老夫人信任和依重的郑嬷嬷却又来了。
“夫人,今日之后,就只剩下一日了,就大小姐嫁妆一事,老夫人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
钱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待到郑嬷嬷离开后,就再也忍不住地摔了茶杯。
“砰!”
“可恨,这老虔婆是吃定了我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呢?!”钱氏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厚重的红木矮桌都震得晃悠了下,更令候于一旁的古嬷嬷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凑上前来。
“夫人,不过是一件小事,你又何苦这般气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