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翠芙已对自己颇为不满,甚至,还生出了背叛之心的钱诗雅依然在喋喋不休地批判着杜芷萱,直到将杜芷萱批得身上再无一丝半缕的优点后,钱诗雅才心满意足地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润了润那干涸的喉咙后,轻嗤一声。
“端庄贤淑,才貌双全,是继钱涵梦之后又一位‘盛京明珠’?呵!”这样的夸赞,明明属于她,什么时候又轮到杜芷萱出头了?真是令人恨不能立刻冲到勇诚候府,将杜芷萱脸上那层遮羞布全部揭开,任由杜芷萱心里的龌鹾尽皆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明明恶名远扬,臭名昭章,却因为皇室中人的偏爱而得予洗清一身污名。”钱诗雅狠狠地掐着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万万不能被这些愤懑和恼怒等情绪给击破所有的理智,做出冲到安平郡主居住的荣寿院质问的举动来!
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钱诗雅目光飘忽,嘴角微勾:“相比起其它的,我更好奇候府那些姑娘得知此事后会怎么想。”
“尤其是我那可怜的小表妹。”做为小钱氏的女儿,论血缘远近关系,杜芷薇可不逊于杜芷薇啊!
武候王府
“端庄贤淑,才貌双全?”武候王妃冷笑一声,满脸的鄙夷和不屑,“什么时候,这些夸奖人的话变得这般不值钱了?”
心腹嬷嬷极有眼色地上前几步,奉上了盏热茶,轻声道:“听说,那位可是安平郡主最为疼爱的外孙女。”
“安平郡主?”武候王妃挑了挑眉,“这偌大的盛京,再也找不着比安平郡主还要蠢的人了!”
说什么“爱屋及乌”,实则,不过是掩饰自己心虚和愧疚的藉口。
说什么疼爱杜芷萱这个小号的钱涵梦,实则,不过是因为明知勇诚候府老夫人和自己的恩怨情仇,却碍于诸多莫名其妙的缘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涵梦落入虎穴,被勇诚候府那帮人给折腾得红颜早逝。
呸!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都是些虚伪的理由!
毕竟,安平郡主可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姑娘,又颇得太后看重,想要搅黄了勇诚候府和将军府的联姻,那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事实上,武候王妃之所以会这般憎恨安平郡主,并刻意漠视安平郡主当年的境况,而歪曲了许多事实,却是因为安平郡主一生都遇各路贵人帮扶的顺风顺水的生活,和她这种依靠自己一人之力拼杀,直到老王爷去世后才坐稳了王妃之位的人,有着最本质的天差地别。
人的嫉妒心,就是这样的奇怪。
“也就安平郡主,才会愿意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杜芷萱这个愚蠢的姑娘身上,若换了我……”话,点到为止,不过,话语间流露出来的嘲讽和讥诮,以及淡不可察的恶毒之意,却令侍立一旁的嬷嬷都不由得微微垂下头,避开武候王妃那太过锐利的视线。
果然,下一刻,就只见武候王妃眉头微蹙,冷声问道:“那钱诗雅最近可有再遣人来府?”
“并无。”嬷嬷摇了摇头,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迟疑,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武候王妃,“有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武候王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了浮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嬷嬷抬头看了下武候王妃,仿若被武候王妃那森冷如冰的眼神所摄,身体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地恭谨起来,嘴里则道:“最近,世子经常出府。”
将嬷嬷的神情举止尽收眼帘的武候王妃,心里一个咯噔:“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珍宝斋、锦绣坊、迎客来酒楼……”嬷嬷每说一个地方,武候王妃的脸色就黑上一分。无它,只因,这几处,都是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相会,并且留下了所谓美好回忆的地方!
“好!好一个钱诗雅!”武候王妃手一挥,就将桌面上的茶杯掷了出去,眼见那个自己颇为喜欢的茶杯四分五裂,不仅未能感受到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反而还像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似的,衣袖翩飞间,又将桌上其它的茶杯也扔了出去。
“砰!”
“啪!”
……
许久后,直到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扔砸的瓷器后,武候王妃才看着满地的疮夷,冷笑着说道:“既然安平郡主不仁,就别怨我不义!”
“吩咐下去,盯紧了世子!若,世子有出门的意向,立刻前来秉报!”
勇诚候府,梨香院
“我就奇怪了,杜芷萱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丫头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令安平郡主心甘情愿地付出所有的尊严和傲骨,求得长公主带着好几位宗室王妃出席杜芷萱的及笄礼,只为了给杜芷萱做脸!”
一想起今日那不逊于亲王之女的盛大及笄礼,就令老夫人气得胸口阵阵发疼:“这样的好运,怎么偏叫杜芷萱赶上了呢?那安平郡主也太过偏心了!想当年,我可是特意拉下脸面,请她邀约友人一同出席莜儿的及笄礼,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口出污秽之言!”
“也不想想,杜芷萱是她的嫡亲外孙女,那莜儿就不是她的外孙女了?就算莜儿是庶女,那又如何?说到底,莜儿也得叫钱氏一声母亲,更得唤她一声外婆!”
“这些年,莜儿待她极尽孝顺和体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到她,巴巴地遣人送到将军府。而,杜芷萱却极尽叛逆之举,甭说孝顺一些心爱之物了,没把将军府的库房掏空了补贴武候